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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那时还在大理寺,花姐与来人对上了名字,到了温岳家。
等祝缨回来时,花姐已经回来了,脸红扑扑的,手里捧着本医书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祝缨道:“这是怎么了?很难么?难就请尼师去!
别病人没治好,大夫疯了。”
张仙姑道:“你胡说什么?我看花儿姐好好的!”
花姐双眼放光,捧着书出来说:“能治的!
虽难,是因为病得久,并不是不好治!”
“咦?”
“嗯,小祝你猜对了!
是大夫和病人说话不顺。
男女大妨本就麻烦,有时狠狠心,让大夫病人见了面,问了也不好意思说。
说了也不能感同身受,总是差那么一层。
那位娘子真是妇科上的病症,我与她聊过了,知道我是官员的寡姐,她说话也顺多了。
我断的她的症候都对,这样的症前阵儿在庵里我也见过,不过是年轻人,比她病得时间短。
我想先拟了方子给尼师看过了,再给她下药。”
祝缨道:“那可太好了!
以后必成名医!”
花姐一直笑:“那可不敢当,不过我照方抓药总不会救不了人。”
祝缨掌鼓:“好!”
花姐一直在尼庵里帮忙,也治过一些人,但她总有种想法:我学医虽是为救贫苦人,然而贫苦人是因无力延医问药才叫我医治,我的医术未必就好。
有时或许只是因为身体缺药,随便一点药身体就能好了。
又有尼师把关,我才没出纰漏。
且也有不治生亡的病人,总是我学艺不精。
现在有一个病人,不缺大夫,她还能看出来,心情就格外的好。
第二天,她先去尼庵请尼师看了方子,还请尼师去看病人。
尼师道:“你的病人,断得已经很准。”
花姐再三请求,请人到了温岳家。
尼师也喜欢花姐踏实,随花姐到了温岳家,重新诊脉,又问情状,对花姐道:“这一样症候,你算是学成啦!
药方拿来我看。”
花姐将药方拿给了她,尼师略作增减,告诉花姐:“她年长,比前番那个更体虚一些,这里份量要有不同。”
又多给了一个食补的法子,让温母:“不要总是静躺,每日可披发缓步,早晚各走两刻。”
过不数日,温岳在皇城门口等着祝缨:“小祝大人,家母已见好转,多谢多谢。
不日定登门拜访。”
祝缨道:“本也是凑巧了。
伯母康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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