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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英国,无论是老亨利的后厨,还是他的英国同学家,这种成分都被严格禁止。
“味精”
=“中餐馆综合征”
。
会造成面部潮红、麻痹、喉咙肿痛、胸口疼痛、心悸和呼吸障碍。
早在他诞生之前二十年,对味精的恐惧就席卷了欧美。
几十年过去了,伦敦的中餐馆和一些亚洲食品包装袋上还会郑重承诺“绝不使用味精”
。
这是他头一次对祖父口中“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
产生怀疑。
稍后进入中文高阶教程,他终于明白“文化”
一词中,文本身就有装饰、美化的含义。
也许越是历史悠久的古国,就越是精通此道。
好似老亨利每年在春节时做的那种点心。
费时费力数道工序,装盘也务必美观,其实不过是糯米和面粉产物,营养单一,热量还高得可怕。
如今,站在夜风呼啸的街头,手里捏着一只滑稽变形的空纸盒,傅亚瑟又一次陷入了怀疑。
他明知道,眼下所感到的愉悦,只是暂时的化学感应;只是舌上皮味蕾、味细胞及味受体的相互作用;只是一系列复杂信号经由味觉神经对大脑味觉中枢的刺激。
他还是愉悦地想起了那个“鲜”
字。
真奇怪,英语有近六十万个单词,常用词汇三至四万。
但在此时此刻,他首先,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却是一个从未用过的中国汉字。
他的中文老师说得对,这种滋味真的难以用语言描述。
只能是这个“鲜”
字。
必须是这个“鲜”
字。
傅亚瑟正在回顾那次失败的实验,以期找到失败的原因,又一个纸盒被推到他面前。
“只吃面条哪有味道,尝尝这个?”
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意,纸盒里盛着的是他觉得眼熟,又不敢相认的食物。
“香辣鸡丝。”
秦椒解释道,“本来应该凉拌,但是我实在不想多花几英镑去买酱油醋了。”
鸡腿肉被撕成一缕缕,与切做细条的腐竹一起,被艳红的调味粉末包裹,一看就相当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