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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治军之严,当世堪称第一,徐权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想法,连忙问道:“陛下,可是东南海禁有消息了吗?”
楚离目光在他脸上冷冷扫过,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样淡淡一哼,随即转过头来,继续方才的话说道:“来人,将季崇明拉下去,军法处置!”
众将登时一愣,就连季崇明也是惊在当场。
大皇说什么?他说的是军法处置,不是就地正法,虽然不过是换了个词,但是这里面包含的深意,却是相去甚远了。
徐权顿时精神大振,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陛下,不知,依照哪条军法?”
楚离不耐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大喜功,审敌不明,这,也要朕来教你吗?”
徐权的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不是贻误战机贪功冒进致合大军溃败士兵惨死,而是好大喜功审敌不明,那就不是死罪了,登时大声叫道:“回禀陛下,好大喜功,审敌不明,依法当杖责五十!”
楚离声音冷淡,低声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
“是!
末将听令!”
徐权一个咕噜爬起身来,指挥着士兵拖着晕乎乎的季崇明和一众麻了腿的大将就退出大帐。
自始自终,面沉如水的南楚大皇始终冷着一张脸,没有流露出半点表情。
然而,中军大帐的帘子刚一放下,里面的人刚刚撤出,冷面男子的嘴角就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他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将放在袖子里的洁白信纸又再次拿了出来,珍而重之的摊开,又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外面士兵抡军棍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响了起来,楚离混若未闻,只是反复的看着那张信纸。
突然面色一怔,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喃喃说道:“明明一颗心己经系在了楚某人的身上,偏偏就嘴硬的不肯承认,看来西川的战事需要尽早了结才是。”
内帐的侍女沁玉正要为楚皇进茶,闻言登时一怔,手一抖险些将茶杯摔在地上。
外面那个人,是楚皇陛下吗?
谨慎老成的宫廷侍女突的惊恐,这茶啊,还是等会再送去吧。
外面,受了五十军棍,仍旧能自行走路的季崇明在一众袍泽兄弟的搀扶下,踉跄的来到徐权面前,感动的说道:“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徐大人的救命之恩,崇明此生必不敢忘,他日若是有所差遣,便是死,崇明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一旁头脑简单的将士们登时点头,七嘴八舌的说道:“还是徐将军得陛下器重,不愧是南楚旧臣。”
徐权愧然的摇了摇头,伸手拍在季崇明的肩膀上,感慨的叹道:“季将军,救你的不是在下,实是另其人啊,你若是真有心,他日就往海市走一趟,备份厚礼,到东南行省大都督的面前,亲自道谢吧。”
说完,转身就摇头晃脑的离去。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季崇明默默的念了两遍夏青的名字,喃喃道:“东南总督,异军突起的新晋宠臣夏都督?”
此时此刻,异军突起的新晋宠臣夏都督正在海市最大的酒楼里宴请满刺家和淡马锡两国的使臣,满刺家是位于马六甲海峡的马来半岛,淡马锡却是后世的花园王国新加坡。
眼下开海在即,马六甲海峡却是重中之重的一个中转地,是以青夏十分重视,亲自迎接这两国的使者,她博学多才,对各国的文化历史语言均有涉猎,一餐饭下来,宾主皆欢。
八月的海市,气温高达三十多度,炙热难当,夏都督却是一身月白锦袍从上到下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就连脖子,也被衣裳的竖领遮住,只露出下巴和一张清俊的脸孔。
旁人不知道这是有意掩饰,以防有人看出她没有喉结。
还道这夏都督注重官仪,在这样炙热的天气,穿着打扮仍旧这般受礼,果真是百官的典范,朝廷的楷模啊。
吃完饭后,嘱咐下人将两国的使者送回外宾馆,青夏就顶着大太阳骑在马上向都督府走去。
自从前些日子在街头斩了日本的浪人武士,夏都督的名声顿时就好了起来,百姓们也不再以夏都督风流放荡为话题。
毕竟,人家年少英俊,大权在握,被女子仰慕那也属正常。
于是,青夏马匹走过之处,百姓无不驻足翘首,满眼的崇敬之色。
路过伍拾口,青夏眉梢一皱,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来来回回的满场兵丁,回头疑惑的说道:“这是在准备什么?五成兵马司要处置人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