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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昱晴川吃惊之后,同情地看着易锦和夜梦天,“那、那……”
这两人也太惨了。
“不对,”
兰尽落却道,“既然清除要剥离,转移不也得剥离?否则怎么转移?”
“当然不一样啊兰公子,”
田雪伸出两根尖细食指,缓缓并拢,“转移的话,因有另一具身体相靠相贴,花蛊感应到之后,会自行离开,进入它认为更合适的宿主。
既然是自行离开,当然就不会产生强行剥离那种损伤。”
兰尽落皱皱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直到听见金暮黎的声音淡淡响起:“一派胡言。”
他连忙抬头看去。
金暮黎此刻望着田雪,居然不恼不怒,比昨晚看人家满桌溅口水还平静:“既然是固定男女感情的花蛊,就该是一雌一雄。
只要知道他二人谁身上中的是雌蛊,将其引渡出来即可,又何需夜教主选择?”
快被气昏的夜梦天也才反应过来,一把掐住田雪脖子:“你敢耍我?”
田雪被他连掐带提,脚都离了地面,却仍笑嘻嘻的,毫不反抗。
金暮黎淡淡道:“把她掐死,就没人解蛊了。”
恨得牙痒的夜梦天这才猛然松开手,将人扔在地上。
田雪趔趄几步,差点摔倒。
待稳住身形,她连拍几下巴掌:“金姑娘不愧是助夜月阁称霸一方的副阁主,空手套白狼的铸剑山庄庄主,这头脑,怕是男子也自愧弗如,小女子佩服。”
金暮黎知道蛊者虽被人们看不起,骂他们下贱上不了台面,但蛊类东西却确实厉害,所以倒比常人高看她一眼:“田姑娘有此手段,我也佩服得很,毕竟玩蛊者一个不慎,就会被蛊物反噬,尸骨无存。”
田雪见她态度竟比之前好些,眼中亦无半分鄙视,诧异之余,恨她至极的旺盛怒火,也暗自消了点:“世人皆视南疆人为过街老鼠,要么见之打死,要么觉得我们只配活在阴暗角落,不知金庄主是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
金暮黎淡若天上浮云,空中柳絮,“鸟分益害,那是对人类而言,而不是对鸟本身而言。
蛊虫是好是坏,何尝不是掌握在人的手上?蛊者用它治病救人,它就是良蛊;蛊者用它来害人,它就是恶蛊。
蛊的名声好不好,皆看用蛊之人。”
她看向田雪,“若你希望它们被世人承认,就该拿出对它们有利的行动,让人感受到好处,从恶心,排斥,到慢慢接受。”
田雪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金暮黎又将那股亮光掐灭:“你用恶意对待世界,世界还给你的,便只有恶意。
你想让世人接受蛊与蛊者,偏又不问我等意愿,自作主张,偷偷摸摸,半夜下蛊。
试问,换作你,你会不讨厌、不谩骂吗?”
田雪沉默不语。
众人惊讶地看着突然不再娇嗲做作的年轻女子。
“先解蛊吧,”
金暮黎叹道,“术业有专攻,我知道你有办法清除,而又不会伤及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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