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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挤出很捧场的假笑,决定直来直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柳公子都和您禀报过首尾了吧?如今我能不能发家致富,命脉可都捏在您手上。
做生意的六成本钱着落在您头上,您就是我的大金主,叫声小表舅应该的,应该的。”
楚延卿似笑非笑地垂眸,唇线划出漂亮的上翘弧度,“你倒是识时务。”
念浅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
楚延卿笑起来很好看没错,嗓音醇厚动听也没错,但她即不看脸又不声控,为毛会出现心脏漏跳一拍这种狗血症状?
果然是男色惑人,罪过罪过。
念浅安默默捧着小心肝,怒盯楚延卿暗搓搓锻炼母胎单身狗的定力,见楚延卿有一句接一句不主动开口,干脆先问最关心的事,“小表舅,您私下约见我的理由,到底是忽悠曾外祖母的,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您是怕魏相插手查案后,借机拿捏徐世子,拉拢靖国公府?”
人脉这种东西,其实虚虚实实。
不必靖国公府真的和魏家如何同流合污,只要魏无邪做出副能让徐月重听之任之的样子,已经足够混淆视听,扭曲靖国公府的立场。
楚延卿猜得出她的未尽之意,抬眼对上她直勾勾的视线眉头微皱,错开目光顿了顿,才冷笑道:“大盗掳人案虽闹得极大,到底没真伤及人命。
父皇要脸面,朝廷也要脸面,案子怎么破的不重要,甚至捉拿归案的大盗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安抚人心、挽回颜面的结果。
四哥会怎么结案,我心里有数。
只是没想到四哥所求不小,不仅想要面子还想要里子。
四哥顺势找上魏相,一为示好,二为拉拢。
四哥算计得精,魏相也不是个肯吃亏的。
打压异己、铲除政敌,魏相一贯做得熟手。
如今有大盗掳人案做幌子,’受害’的不是李家这样的掌兵武将,就是如于海棠那般和宫中干系不浅的人家。
罗列罪名将屎盆子扣到对家头上,魏相能除去想除去的人,四哥也能拉拢想拉拢的人。”
念浅安一点都不感激楚延卿肯说这么多话,继续捧着被狂虐的小心肝,替魏父强行辩白道:“皇上又没瞎,不至于放任魏相爱弄死哪个就弄死哪个……吧?我在东郊见过魏相,魏相瞧着即慈蔼又宽和,不像恶事做尽的坏人……呀?”
“你瞧着魏相不像奸臣,父皇对魏相所作所为却看得一清二楚。”
楚延卿的语气冷若冰霜,“你以为四哥怎么敢拖魏相下水?背后未必没有父皇的授意。
不管父皇是为四哥拉助力也好,还是又被魏相蛊惑也罢,案子怎么审理怎么定论,父皇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没瞎,但也跟瞎了差不多。
念浅安微笑中透露着疲倦,“……果然奸臣都是当权者惯出来的。”
她虐中求生,果断转移重点,只说四皇子不说魏父,“所以于海棠把事情闹大,也有可能是姜贵妃的意思?趁火打劫给四皇子争个漂亮的政绩?不管四皇子是想打压还是拉拢靖国公府,确实不好让徐世子继续协助查案,还是把他捞出来得好。”
说罢本着独虐虐不如众虐虐的精神,幸灾乐祸道:“那位假侍卫真皇子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揪出我和柳公子就算了,还让四皇子得了好,政绩加身、拉帮结派两不误。”
楚延卿见她傻乐,忽然出声斥道:“念浅安,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坐没坐相,脑袋晃来晃去地叮当乱响。
他伸手按上念浅安的包包头,捏住那对发饰铃铛,皱眉道:“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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