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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冲远又道:“我师父知道大哥武功卓绝,几无敌手,因此才想出这个主意。
说要是我不照做,便把我逐出师门。
大哥,师命难违啊!”
“我知道。”
聂冲远接着道:“师父对我有恩,大哥对我有义。
我心中十分为难,挣扎了好久。
终于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就是先遵师命,然后再到大哥面前以死谢罪。”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把匕手,刚要朝自己胸口刺去,古墓天眼急手快,一把夺过,说道:“事已至死,你死了,也只不过徒添悲伤而已。”
聂冲远道:“大哥还是让我死了得好,我活着也反而为难,反而更受罪。”
古墓天看着洞口,似是凝视远方,悠然地道:“大哥不会再让你为难,再让你受罪了。”
聂冲远起初没听明白,刚要问,只见古墓天身子已慢慢倒下,自己的匕手正好插在他胸口。
聂冲远一下子全身冰冷,大叫道:“——大——哥——”
说着飞奔过去,扶着古墓天,“啊”
一声大叫,涕泪交加,悲痛万分。
聂冲远见古墓天伤口在不断流血,便想用手捂住,手正好握在匕手上。
这时梵沽然与袁文刚好进来,看见聂冲远手握在匕手上,又惊又怒,冲上去一把提起聂冲远扔到一边,抱着古墓天,顿时泪如雨下。
古墓天反而露出十分生硬的笑脸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好哭的。”
梵沽然立即用手抹着眼泪,只是抹掉一点,却流得更多。
突然,梵沽然转向聂冲远,咬牙道:“为什么这么做?大哥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不放过他?”
聂冲远想要解释:“我…”
却只说了一个字,便住了口,因为他已想明白,现在他无论如何解释,梵沽然也不会相信他的。
改口道:“我无话可说,就请三弟动手吧!”
梵沽然怒火中烧,刚要爆,古墓天立即看了出来,使出全身力气说道:“三…弟…你答…答…应…我。
照顾好…你…嫂…子…记…记住…我…死…后…不要…再想…报仇。
不…要…怪…”
话未说完,力已接不上来,身子一软,绝气而亡。
梵沽然痛哭道:“大——哥,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照照嫂子。”
聂冲远本要扑过来,却被古墓天一掌拍在地上。
梵沽然拔出古墓天胸口的匕手,“嘶”
一声将披风斩断一截,然后冷漠地对聂冲远说道:“从今日起,你我割袍断义。
今日当着大哥的面,我不与你动手。
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面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杀大哥不就是为了那衡山派掌门之位嘛!
那好,我梵沽然今日再此立誓:有生之年,定当灭了你衡山派。”
说完,抱起古墓天尸,头也不回,出洞而去。
聂冲远趴在地上,看着梵沽然离去,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已实在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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