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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快醒醒!”
身体被剧烈摇动,迫使柳昔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入目便是一张奇形怪状的黑铁面具,那面具的做工很是粗粝,但诡异之处在于整张面具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只露出一张嘴来,可以看到里面虎牙尖锐,正一开一合,粗声粗气地唤着她。
柳昔卿心里吓了个半死,但经历过弑师和斗法这样的“大场面”
,得知自己是在一处修真界后,竟然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扫了一眼铁面男后,便谨慎地垂下头,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铁面男一摆手:“道友误会了,救你回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师父大人,既然你已经清醒,那便随我去见师父吧。”
柳昔卿点点头,默默从床上起来,把散着的头发乱蓬蓬在脑后挽了个髻,就跟着铁面男出了房门。
说实话,到了现在,她对“师父”
二字都有心理阴影了,也不知道这位师父如何,万一还是个衣冠禽兽,她得早作打算。
她此番来到异界,对原先世界的记忆已是少得可怜,而此界原主身体中的记忆也没来得及完全消化,但不管记忆如何,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柳昔卿虽然有些胆小,却并不怕事,真逼到份儿上了,说不定还能窜起给你一口。
此时她还并不知道,这种偏自保向的性情,对于这个她所陌生的修真界来说,其实还不赖。
正琢磨怎么应对,出了院落,推开大门,站在这略有些陡峭的台阶之上,柳昔卿将这些小来小去的算计忘了个干净。
绵延起伏的山峦看不到尽头,上方是云雾渺渺,下方是一条蜿蜒的白涛江水,山间多绿树,清幽有鸟鸣,方寸间是花草绿地,举目远眺是峻岭山河。
有道是:看山心静,看海心宽。
她轻轻吁出一口浊气,杂乱的心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铁面男却已经对这些景色司空见惯,他手里拧巴拧巴,捏出一只纸鹤,迎风吹了一口气,纸鹤便化作小船大小,他拉着柳昔卿坐了上去。
“师父住在峰顶。”
他就短短解释了这么一句,却并没有解释这法术是怎么回事,想来是这个世界里人人知道的常识。
她跨进纸鹤里坐下,觉得自己很镇定,毕竟经过昨天晚上的过招,她发现身体会有应对危机的本能反应,最起码也有把心怀不轨的师父宰了的能力,她不担心,嗯,一点都不担心……
纸鹤平稳离地,只是飞起来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瞬间直冲云霄,柳昔卿登时就肝胆俱裂地“嗷”
了一声。
铁面男听到后,很是不解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位道友业已筑基,难道还没学飞行术法?不应该啊,最起码也该用过飞行法器吧?”
虽然那面具上没有眉眼表情,但说话间的语气就仿佛他亲眼看到了柳昔卿的窘迫。
她紧紧抓着身下纸鹤,强作镇定道:“此地心旷神怡,不禁长啸一声,抒发心中烦恼,道友勿怪。”
铁面男摸了摸下巴,点头道:“道友有眼光。”
柳昔卿亦是颔首,之后迅速低下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么一本正经的胡扯,铁面男居然也信了。
只是这一关是过了,但这纸鹤还要飞多久?极速云霄飞车很难过的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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