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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冷哼了一声,吧嗒吧嗒开始抽烟。
余骓觉出老头脾气古怪,得不到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偷偷朝站在他另一边肩膀上的小木头人递了个委屈的眼神。
玉归年当没看见。
余骓便叹口气,杵着下巴发呆。
老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说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讲究,少爷也是,改动祖屋之前不上香也不开祠堂,连个吉利日子都不算。
祖宗摆的东西轻易不能改,少爷不听劝……这不,一动就出毛病。”
余骓没想到他会搭理自己,赶紧好奇地问:“什么毛病啊?”
老头又不说话了,余骓转转眼珠子,笑着说:“我这个人从小最喜欢灵异故事,老人家尽管说,我保证不拿些事压房租价钱。”
他刻意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您吧,我就是听说这里闹东西,才决定在这租房子的。”
老头迟疑地看一眼余骓,后者笑着,这张脸配上这么软和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有诚意。
“这屋子不但动土,还动木了,在主屋种了竹子,屋顶的椽子都换了,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
果然!
余骓眼睛一亮,不动声色地问:“听你这语气,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吧?您知道刘员外为什么要动土木吗?我瞧着房子好得很,不需要重新修建。”
老头这次只吧嗒着嘴抽旱烟,没说出个所以然,余骓有些失望地问:“那动了土木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
“唉!
造孽啊!”
余骓见他什么都不讲了,就偏头去看玉归年:“师父……你觉得这些事有没有必要查查。”
“你自己做决定,无需事事向我询问。”
“噢……”
余骓嘴上应着,心说那不是觉得你会无聊嘛,当然问一问你。
其实他心里早有决断,余骓爱凑热闹,就算看门老头今晚不让他住在这里,他也会偷偷留下来,只不过有的时候师父会不许他管闲事,看来这次这件事不在“闲事”
的范畴。
看门老头的儿子很快回来,告诉余骓可以在主屋过一晚上,只是不能使用刘家留在这边的寝具,更不能把这里弄脏,而且得把赁契签了,省得他半路跑掉。
余骓一一应了,签过赁契便打算赶骡车回去拿床棉被过来——孔大方是指望不上的。
余骓出来时孔大方正靠在车厢边上坐着打盹,余骓把他推醒,奇怪地问:“还以为你早就走了,怎么还在这?”
孔大方嘿嘿一笑:“这不是等你嘛,路这么远总不能让你自己走路回去。”
余骓笑嘻嘻地说:“那你可以自己走路回去啊。”
“行了行了别跟我贫啦,这天都快黑了,余大老板赶紧上车,小的给您驾车行了吧!”
余骓上车后,孔大方突然问:“你肩膀上的小木偶哪儿来的啊?”
余骓随口回答:“长辈给的。”
“我刚刚怎么好像看见……看见他眨眼了?”
余骓一把撩开车帘子,莫名其妙看着孔大方:“你说啥?眼花了吧,我这是木雕。”
孔大方顿时觉得脖子后面仿佛有一万个人来过,骂骂咧咧地抽着鞭子让骡子赶紧跑起来:“妈的!
邪了门了!”
余骓把头缩回车厢里就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噗嗤噗嗤笑起来,玉归年面无表情拍拍他的脑袋,露出点无奈的表情。
余骓家里果然已经落了一层灰尘,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床冬天没来得及盖的新棉被,扔到车上,顺手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也拿下来,打算将就铺一宿。
他们再回刘宅时已经将近晌午,忙活了一上午余骓早就饥肠辘辘,只是不好再回孔大方家里吃饭,就让他自己赶骡车回去,余骓准备厚着脸皮跟看门的老头蹭顿饭吃。
“那你怎么回去,这离镇上那么远,你还真走回去啊?”
“你明早来接我呗,顺便让我嫂子给烙个葱油饼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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