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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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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辞压低声音：&ldo;他是……走脚的？&rdo;

即便刻意低声，那人还是听见了，咧嘴一乐，大蒜鼻头一耸一耸的：&ldo;呦，兄弟，懂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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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辞心里擂鼓一样，咚咚跳起来。

他懂个屁行啊，只是昨天晚上去翻山典查赶尸，知道赶尸的人很忌讳&ldo;赶尸&rdo;这种说法，一律以&ldo;走脚&rdo;代之，还知道赶尸的人相貌得丑，越丑越好，似乎唯有如此，才镇得住深山魍魉、背后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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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姓娄，单名一个洪字。

尽管他一路上大大咧咧，进屋见到孟千姿，还是免不了拘谨，束手束脚在她面前坐下，眼神也不敢往她脸上飘，多数时候，都只栖在她脖颈那只蜘蛛、或她手边把玩的那只虎爪上。

辛辞关上门，迫不及待想听来龙去脉。

孟千姿居然还有闲情去寒暄：&ldo;娄家的……我记得我们山鬼段太婆那一辈，跟娄家的人照过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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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洪赶紧点头：&ldo;是，是，那时候还不是在湘西，我太师父在贵州那块走脚，撞见段小姐……&rdo;

当年，太婆段文希还只二十来岁，料想娄家人对小字辈提起时，都是以&ldo;段小姐&rdo;称之的。

&ldo;当年，我们这块，秀才都不多，段小姐已经是留洋回来的女先生了，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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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辞瞪大眼睛，冲孟劲松以口型无声示意：&ldo;留洋？&rdo;

孟劲松当没看见：辛辞是外来客，老当山鬼是因循守旧的隐秘家族，这回好叫他知道知道，山髻段文希，可是1925年去英国留洋的女学生呢，远远走在了时代和女性教育的前端。

孟千姿话锋一转，进了正题：&ldo;既然是老交情，眼前这事，还要请你多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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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洪诚惶诚恐，身子欠起，连屁股都离了凳面：&ldo;谈不上谈不上……孟助理问的这事，确实只我们这一派才知道。

你们叫山蜃楼，我们叫&lso;提灯画子&rso;，只有亮灯才能看见的鬼画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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