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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朝我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其实不需要她说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大约在叶家人眼里,我这个只会演算方程式的书呆子,除了说得了嘴边几句安慰的话外,一无是处。
一无是处有怎样,我总要做点什么。
站在书房门口,我敲了几下门,没人应,我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坐在窗前的我妈,电话似乎早打完了,她手里握着个旧烟斗。
我妈喜欢抽老式旱烟,在烟斗篓里加点烟糙,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
我不吸烟,无论是卷烟还是我妈这种,我体会不了这东西能让人体会什么快感,除了烟味儿够呛外。
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我咳嗽两声,我妈发现了我。
&ldo;幺儿,来。
&rdo;她朝我招手,我走过去,蹲在我妈腿边,我发现老人家比之前又苍老了不少,这才几乎一天不到的时间。
好在她是个经惯风浪的,精神气儿还在,她拍着我的手:&ldo;幺儿,文彦这次,悬啊……&rdo;
她和我说了文彦的事,提了许多之前电话里没说的事,文彦的那个女人是被人砍了八刀死的,发现尸体时,有人看到文彦就站在尸体旁边,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刀。
我在临水城郊的第五看守所里见到的叶文彦,千山和我一起去的。
他虽然不是叶家的专属律师,不过因为擅长打刑事案件的官司,所以文彦的案子我妈请他做了文彦的辩护律师。
我们在会面室等了大约五分钟,门口传来连锁相互撞击,然后文彦出现在门口,他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白衬衫,黑色西裤。
只是衬衫沾了灰,西裤有褶皱,我注意到他右膝上的变化,应该之前单膝跪地过。
&ldo;还好吗?&rdo;等他坐下来我问。
叶文彦神情有些呆滞,看起来受到的刺激不小。
我问他当时为什么在那儿,可连问几声他都没反应,我皱起眉,脑子里乱飞的数学定律在这时候丝毫不能帮助我和叶文彦沟通。
贝祖定理为什么就不能活学活用到计算人类脑思维上呢?我挺苦恼的。
好在顾千山懂心理学,他尤其擅长循循善诱,我觉得如果顾千山但凡再流氓那么一点点,我就要看好家里几个女孩儿了,靠近他,实在是危险。
顾千山没几句话让叶文彦掉了眼泪,我还是头回见文彦哭,他捂着脸说不是他杀的女人,可却记不清自己怎么就拿起了刀子。
&ldo;这就很麻烦了。
&rdo;离开看守所,站在黑漆大门前,顾千山对我说:&ldo;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呢?可能性有两种,一是你这个大侄子磕了药,二是……他有意隐瞒了什么。
&rdo;
文彦能隐瞒什么呢?千山说等公安局的法检报告出来再说。
夜晚,我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的几张照片,我第一次见这种血淋淋的照片,是那个女人的死亡现场照,这是顾千山费了些周折取来的物证副本。
我看着趴在地板上已经死亡的女人,一时看不出个究竟。
有人敲门,是刘婶,她说有电话找我。
我下楼去接,中途我遇到了文彦的妻子,她抱着平萱往楼上走,看样子是去找我妈。
平萱这孩子总让我心疼,之前没受过父爱,现在还可能失去接受父爱的机会。
坐在沙发上,我拿起电话,情绪不高。
我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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