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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别怕,陆老师人好,脾气也好,你去陪陪他,没事的,乖。”
钟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朝陆岸展开了一个羞赧的笑。
只剩负责发牌的裴泽还没有揭开谜底,实际上此时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了。
裴泽原本就坐在方栖宁左边,现下更是越靠越近。
他低头拉住方栖宁的手,往手背上亲了一口,抬眼笑道:“幸运之至。”
方栖宁没有拒绝他,任他牵着自己的手,面上笑意更浓。
裴泽坐回原位,他已然安排好了第一周的行程,兴致勃勃地同诸人介绍他家的温泉山庄,从泉水讲到住宿,然而众人心里各怀鬼胎,没人有时间分神听他的鬼话。
他不以为意,最终意犹未尽道:“下星期同一时间,从山庄回来之后,还在风眼聚,把第二轮的牌抽了,你们看呢?”
方栖宁摊手:“我没问题,反正我怎么都得回风眼。”
裴泽大手一挥:“那行吧,今天到此结束,明天早上我派司机去接你们啊。”
几分钟前包厢里还是满满当当的,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
方栖宁抬起头,发现陆岸不动如山地坐着,一点儿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这半年多,他常常一整夜都呆在风眼,时差倒不倒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
方栖宁瘫在软皮沙发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周旋一二,陆岸凑了过来,静静地看着他。
裴泽那一下亲得格外浮夸,其余六个人齐刷刷看过来,他原先的伴儿盛晨星置若罔闻,反倒是方栖宁分手了三年的前男友红了眼睛。
但陆岸是体面人,他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浅薄的吻就突然暴起,更不会让局面僵化。
他只是细细地描摹着方栖宁的五官轮廓,在心中默默比对,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累了还是倦了。
方栖宁忽然说:“陆岸,是我冲动了,你不该跟我一起玩这种游戏的。”
陆岸垂眸看他,避而不谈这个问题,转而道:“小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年多之前吧,”
方栖宁不打算隐瞒这种小事,“春天的时候。”
陆岸说:“你是不是很不想看见我?”
他被押上飞机之前哭着给陆岸拨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反复重复,陆岸,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飞机落地后却奇异地清醒了,他给陆岸发最后一条短信,分手吧。
然后抛掉一切,重新开始。
世上每天都有无数生死轮回,方栖宁无比希望陆岸不要察觉到哪一份是属于他的。
无论陆岸究竟有没有变,他都不愿意将曾经的恋人牵扯进来。
方栖宁闭眼,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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