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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第2页）

可一旦立储，大事便已定，纵然皇帝突然出事，继位的也会是太子，而绝不会轮到敬亲王!倘若这会儿太后再说&ldo;国赖长君&rdo;，纵然这话有道理，皇后也可以拒绝。

毕竟&ldo;长君&rdo;与&ldo;正统&rdo;孰轻孰重，怕是还要朝堂上一番争议呢。

&ldo;若是争执起来，的确对我们不利……&rdo;虽然情形已经不好，卢节仍旧很冷静，&ldo;失了江浙，我们已经不好说话。

&rdo;当初袁太后能力排众议，挤下排行在前的佑王，而把居于末位的靖王扶上太子之位，也是倚仗了镇守东南的袁氏父子之力。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也，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皇帝登基才三年，袁家父子就一败涂地，换了沈家父子风光无限。

情形倒转，袁太后再想如从前一般，却已经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ldo;那你的意思呢?&rdo;袁太后抬起眼睛。

虽然病是装的，忧却是真的。

这几年，袁太后明显地老了，不复从前保养得宜的模样，两只眼睛都凹了下去，嘴角的法令纹也越发深重，几乎是时刻都撇着个&ldo;八&rdo;字，露出难以掩饰的阴沉和危险。

卢节默然不语，半晌才道：&ldo;娘娘的意思呢?&rdo;

&ldo;什么意思?&rdo;袁太后猛地眯起眼睛，&ldo;莫非，你想退了?&rdo;

卢节微微一叹：&ldo;如今，皇上已然势成。

娘娘母族已弱，卢家‐‐亦是难成气候。

娘娘若想……怕是不成了。

&rdo;

袁太后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睛里似乎能放出淬毒的针来：&ldo;当初我费了那些力气拥立他，可不是为了今日放弃的。

难道叫我看着珏儿日后要对别人三拜九叩，永居人下不成?&rdo;

当初她的儿子本该继位的，坐在这九龙宝座上发号施令的本该是她的儿子，而入主东宫的也该是她的孙子!可就因为端王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东西，她的儿子死了，她得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儿子登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眼睁睁看着她的孙子要永世为臣，再不能翻身。

这种情形，她怎么肯?是以那时候她硬生生地压下佑王，拥立了出身低微，又始终未有子嗣的靖王，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上吗?

卢节微微低头：&ldo;娘娘，皇上如此作为，或许就是想娘娘回心转意……&rdo;

&ldo;我为什么要回心转意!&rdo;袁太后声音猛地尖厉了起来，&ldo;当初若不是端王那个孽障，他又如何有资格登上这个位子?容他坐几年也就罢了，难道还要鹊巢鸠占不成?&rdo;

尖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响，听起来格外刺耳。

袁太后似乎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压了压声音，冷冷地道：&ldo;别忘了，你姓卢，是珏儿的母族。

如今梅家渐渐起来了，沈家更不必说，可你卢家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