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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蛮把矿泉水又放回原位。
眼下这个局面,勉强吃饭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江其野一路沉默,最后把车停在浅水湾楼下,“改天。”
宋蛮意会,不多纠缠,下车,“好。”
刚刚她听到的信息量还是很大的,例如——
江其野的妈妈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如果不是真做了什么,自己的亲妈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看得出,江其野和母亲的关系很糟。
或者说,和整个家庭都一塌糊涂。
但宋蛮对他的生活不感兴趣,她只在想,今天这样的情况或许是一个触发对方好感值的机会。
毕竟人在心情不好时,理智相对来说是脆弱的。
而这个时候,女人的温柔往往是致命一击,直杀心底。
-
如宋蛮所想,江其野心情的确有些糟糕。
但这样的心情从弟弟江洵过世的那一天开始就时常伴随,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
向旌收到电话,早已经在会所开好了房间等他和谢旻修。
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开了瓶酒。
这酒很烈,谢旻修提醒江其野:“少喝点。”
向旌已经气得先闷了一杯,“早知道这个小子还敢反咬你一口,那天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他。”
江其野酒在手中晃,没喝。
表情一贯的冷淡。
谢旻修说,“你二叔为了拉你下来真是煞费苦心。”
向旌不解:“江万复肯定知道轻微伤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还要唆使黎松整这一出猴戏?”
“江纳集团长子江其野被派出所传唤——想想,光是这句话就足够别人臆测了。”
谢旻修面露担忧,
“下个月一号是公司的股权大会,沈伯父一直没醒,早前有人提议江万复担任主席,到时候一旦进入投票表决,江万复很有可能挤掉其野。”
“操,这个老狐狸太阴险了。
摆明就是想往其野身上泼脏水,抹黑他在股东心中的印象?”
“不然你以为这几年那些弑父杀弟的鬼话哪里来的?公司早就有人对其野不服,认为他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谢旻修和向旌低声交谈,江其野终于不耐烦地出了声:
“别说了。”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谢旻修:“你真的要告黎松?”
“为什么不告。”
江其野的声音好像覆着寒霜:“我可以饶了黎松,但不能饶江万复的狗。”
黎松是江纳集团高层黎宏鸣的儿子。
黎宏鸣和江其野的父亲情谊深厚,所以尽管黎松能力有限,公司还是给了他一个轻松高薪的职位。
谁知这人心术不正,竟然用劣质酒浆勾兑后灌瓶,以江纳酒庄副牌的名衔偷偷销售,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饶是干了这么混账的事,江其野还是顾念了黎宏鸣和父亲的关系,倒了那批次所有的酒,炒了他的职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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