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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想,秦府只是商贾小户,委实没有什么可算计的。
而那沈郎君抬来的聘礼,却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作不得假。
秦嫀知道婚期定在六月下旬,便会心一笑,拍着母亲的手安慰道:“阿娘不必忧心,这桩婚事说到底还是女儿求来的,否则沈郎还未必会成婚。”
“此话怎讲?”
王氏问道。
秦嫀不想母亲担心,就说:“沈郎志在山水,不在儿女情长,在遇到女儿之前,本没想过成婚。”
王氏却仍是担心:“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我如何得知呢,唉。”
说到底还是忧心忡忡,很是患得患失。
秦嫀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只好在身边一边绣手帕一边陪着。
因着在京都成婚,不必去洛阳拜见沈氏族人,绣品一类的东西就不用准备了。
这条手帕是秦嫀绣给赵允承的。
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花样,只是在边角点缀了一些兰草。
虽是忧心忡忡,但王氏亦精神头十足,每天充满干劲地打理秦嫀的聘礼和嫁妆,务必要赶在婚期之前办妥。
嫁出去的二位姐姐得知三妹定亲后,均是喜上眉梢,纷纷挑出一份添妆,回娘家道喜。
得知三妹的夫婿竟是洛阳沈氏子弟,正儿八经的太皇太后侄孙,二位姐姐震惊得不轻。
“三妹这是得了天大的姻缘。”
大姐秦妩还是那般宛若秀气,说话细声细气地,因着高兴,连平日里略显苍白的脸蛋也红润照人了些。
“是啊,但这到是其次。”
二姐秦娉素有才名,看似纤弱却是十分有自己的见地的一个人,她笑道:“最重要的是三妹终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有缘人。”
秦嫀也笑了,姐妹三人聚在一起吃酒说话。
席间不可避免地谈到后院那些事儿,二姐秦娉道:“不知未来妹夫现在房中可有侍妾?”
秦嫀笑道:“应该是没有的。”
秦妩点点头,教导妹子:“如果有的话,你也不用抹不开面子,进了门就将她打发了。
没有公公婆婆,在府里就你最大,后院的事儿自是你说了算的。”
“嗯,说来真是羡慕三妹,没有公公婆婆要伺候的姻缘,我怎么就碰不上呢?”
秦娉在娘家姐妹面前大发牢骚,吃了一杯酒,旋即笑道:“不过说句实话,三妹定了这门亲事,却是让我和大姐在婆家挺直了腰杆,往后,我看谁还敢在我面前造次。”
席上便是一阵姐妹三人的娇笑。
但秦嫀知道,这话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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