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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逼得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将戒指朝王欣然身上扔了过去。
戒指,透过身边的黑雾,不偏不倚地砸在它的手臂上,耳边只听到一声微弱的惨叫,一个虚无的影子从杨扬身上掉下来。
可我却无法放轻松,因为那片黑雾并没有散,而是轻飘飘地盘旋着。
房间里的空气在慢慢变冷,我背靠着门,反手去拧把手,但把手仿佛被铁汁浇死了一般,拧上去竟是纹丝不动。
我害怕起来,转身从小窗户里往外看,姚队和玄麒在不远的地方聊着什么,使劲拍拍门,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往刚才扔匕首的方向看去,想不管怎么样,先拿到武器。
&ldo;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rdo;有个粗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回头,只见黑雾浓得如同墨汁,再次笼罩住王欣然,它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往前一扑,又附到杨扬身上,然后,举起手里的碎瓷片,恶狠狠地冲过来。
房间里空间狭小,我身后除了门就是墙壁,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退,只能急中生智地往下一蹲,顺势向前跨出一大步,玉戒指,正好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才将戒指拿到手,脑后一股大力袭来,头不能自己地朝后一仰,随之而来的疼痛让我差点流出眼泪‐‐杨扬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ldo;杀……&rdo;他满脸黑气,碎瓷片的尖角,对着我的眼睛直刺下来。
我本能地伸手去挡,手心立刻一阵尖锐的疼痛。
此时,不管是杨扬,还是王欣然,都看起来如同木偶,眼神呆滞,只一味地想置我于死地。
头皮,已经被扯得发麻,奋力将戒指按到杨扬身上,这次,虽然并没有把王欣然赶出来,但至少,头发被放开了。
定睛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是站在床边靠窗的位置,正对着房间的门,匕首躺着的地方是门边,也就是说,我如果要去拿,就要横跨整个房间,平时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此时,面前附着王欣然的杨扬,就成了最大的障碍。
不管怎么看,现在的王欣然,都和之前看到的大不相同,如果说之前它仅仅只是个因为爱人的背叛而充满恨意的怨灵的话,那么此刻,它就是一个被强烈的怨恨控制的傀儡,一心一意地要清除所有妨碍它复仇的人。
这么想的时候,王欣然并没有停止攻击,它深知匕首的厉害,利用杨扬还算壮硕的身体,将我面前的通路完全挡住,一点一点把我逼到床上,紧靠着墙角的地方。
在又一次躲过刺来的碎瓷片后,我瞄准一个空挡打算冲出去,可踩在柔软的床垫上,行动的灵活性大打折扣,到底是慢了一步,后颈被一把抓住。
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王欣然不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霍地将我拉到它旁边,丢下手里的瓷片,用两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要想把人掐死,首先,对方的力气必须与你相差悬殊,也就是说,你的力气必须足以压制住对方的拼命挣扎;其次,你要有足够的爆发力,第一下,就要掐住要害,阻断对方吸入空气的一切途径;最后,你要有足够的耐力,维持手上的力度,直到对方停止挣扎。
即是说,虽说掐死人几乎是零成本运作,却不是最省时省力的。
我很佩服自己,在张着嘴,吐着舌头,眼睛朝上翻,脸涨得通红的情况下,还能在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出把人掐死的条件一二三,整理完这些,眼前开始金星乱冒,然后,所有的景物渐渐都变得不甚清晰,意识,也开始模糊,只有一个念头,清楚地浮现出来‐‐这次,我真的要死了。
巫炀,救救我!
心里,这句话刚刚说完,恍惚间,仿佛听到一声低吼,紧接着,脖子上便是一松。
来不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气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气管,喉咙很痛,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能感觉到自己被压扁的气管,正在慢慢恢复原状。
不可抑制的咳嗽,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等稍微缓过劲来了,我急忙抬头,只见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动物的灵,正站在门边。
乍一看,似乎有些眼熟。
这动物有一身乌黑发亮的皮毛,拖着条蓬松的尾巴,很像狸,但不同的是,它眼睛周围没有像眼镜那样的一圈白毛,而是整个脑袋都是白色的。
此时,它正压低前半身,死死盯着王欣然,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
王欣然看到它,一脸恐惧,开始微微发抖。
忙不迭地退后好几步,直到背靠着墙。
我猛地记起,这个动物的样子,不正是白虎要修匕首的时候,拿进来的那个头颅的样子吗?
天狗。
沈天晖当时是这么说的。
搞不清它是怎么出现的,最重要的是,它的出现救了我,我只希望它可以压制住王欣然的行动,让我顺利地拿到匕首,然后,把王欣然赶出杨扬的身体。
&ldo;好狗,乖狗,就这样,很好,不要动。
&rdo;我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
听到声音,天狗似乎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侧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我。
&ldo;嘘,嘘,别看我,看那个坏蛋,咬它,咬!&rdo;我朝它挥挥手,一边还指了指王欣然,希望它能明白我的意思。
它显然是没听懂,仍然看着我,忽然发出一声非常像猫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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