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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2页）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雪落在她的毛领子上，落在她铁灰色的头发上。

斯特莱克就着远处俱乐部窗户透出的微弱的光，依稀能够辨认出她面部的轮廓。

她那紧张而空洞的目光着实令人难忘。

她有着鲨鱼那样呆滞、无神的眼睛。

&ldo;譬如，你把埃尔斯佩思&iddot;范克特的风格模仿到了极致。

&rdo;

范克特无声地张大嘴巴。

在那几秒钟里，除了落雪的簌簌声，四下里只有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肺部发出的勉强可以听见的呼哨声。

&ldo;我从一开始就认为，奎因一定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rdo;斯特莱克说，&ldo;你根本不像那种会让自己变成私人提款机和打杂女仆的女人，也不可能选择留下奎因、放走范克特。

言论自由什么的都是胡扯……那篇模仿埃尔斯佩思&iddot;范克特的小说、害得她自杀的讽刺作品，是你写的。

这么多年来只有你的一面之词，说欧文把他写的文章给你看过。

实际情况是反过来的。

&rdo;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大雪不断堆积的簌簌声，和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胸腔里轻轻发出的奇怪声音。

范克特目瞪口呆，看看代理，又看看侦探。

&ldo;警察怀疑奎因在敲诈你，&rdo;斯特莱克说，&ldo;但你编了个感人的故事糊弄他们，说你借钱给奎因是为了奥兰多。

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你一直在还欧文的债，是吗?&rdo;

他想刺激伊丽莎白说话，可是她一言不发，继续直勾勾地瞪着他，在惨白的、相貌平平的脸上，一双空洞的黑眼睛像两个黑洞。

&ldo;我们一起吃饭时，你是怎么描述你自己的?&rdo;斯特莱克问她，&ldo;&lso;一个百分之百清白的老处女&rso;?不过你给自己的失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是不是，伊丽莎白?&rdo;

范克特原地动了动，伊丽莎白那双疯狂而空洞的眼睛突然转向他。

&ldo;那滋味好受吗，伊丽莎白?奸淫和杀戮你认识的每一个人?恶毒和淫秽的总爆发，向每个人报仇雪恨，把自己描绘成那个无人喝彩的天才，狂砍乱劈每一个拥有更成功的爱情生活、和更美满的‐‐&rdo;

黑暗中一个声音在轻轻说话，斯特莱克一时不知道它来自哪里。

那声音奇怪、陌生、尖厉而病态：是一个疯女人想要表达无辜和仁慈的声音。

&ldo;不，斯特莱克先生，&rdo;她轻声说，像一位母亲告诉困倦的孩子不要坐起来，不要挣扎，&ldo;你这个可怜的傻瓜。

你这个可怜的人。

&rdo;

她强发出一声笑，引得胸腔剧烈起伏，肺里传出呼哨声。

第四十八章（3）

&ldo;他在阿富汗负了重伤，&rdo;她用那种怪异的、温柔低缓的声音说，&ldo;我认为他有炸弹休克症。

脑子坏掉了，就像小奥兰多一样。

他需要帮助，可怜的斯特莱克先生。

&rdo;

随着呼吸加速，她的肺部咻咻作响。

&ldo;你应该买个面罩的，伊丽莎白，是不是?&rdo;斯特莱克问。

他似乎看见她的眼睛变得更黑、更大，两个瞳仁随着肾上腺素的激增而放大。

那双男性般的大手弯曲成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