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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南下？&rdo;少年微微一愣，转过头看向乌云珠。

&ldo;左贤王说要南下？什么时候？&rdo;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切起来，少了平常的温和与从容。

&ldo;是呀……&rdo;乌云珠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讷讷道。

他还想问什么，杜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ldo;阿古斯楞，又在看雪吗？&rdo;

乌云珠跪倒在雪地之中，道：&ldo;乌云珠见过右贤王。

&rdo;

云桦忽地想起来，此时此刻的他是阿古斯楞&iddot;布尔赤金，不是云桦，他不应该为了那些抢占了耕地的可恶的晋人感到担忧，他更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王。

布尔赤金家族的王者，最后成了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当初从&ldo;贱民&rdo;杀到王座上的劽王‐‐伟大的撑犁孤涂单于，以及从右谷蠡王篡位的父亲大概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于是，云桦，不对，是阿古斯楞&iddot;布尔赤金道：&ldo;是啊，舅父。

&rdo;

杜若挥挥手，乌云珠这才从雪地中站起来，乖乖立在一旁。

&ldo;今日之后，你就不能这样叫我了。

&rdo;

阿古斯楞嗯了一声。

&ldo;左谷蠡王。

&rdo;

&ldo;我想大单于应该在这里看雪。

&rdo;

&ldo;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rdo;

&ldo;哦？想什么呢？&rdo;

阿古斯楞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道：&ldo;我在想，倘若一只狼，生在了羊群，吃着羊奶长大，又怎么能回去叼着自己在羊群中同胞的兄弟、吃它的肉、喝它的血呢？&rdo;

&ldo;大单于忘了，狼本来就是狼，注定要噬羊肉、饮羊血。

&rdo;杜若轻笑一声，道：&ldo;狼饿极了甚至会撕咬同类，何况是羊呢？真正造成这样悲剧的，大概就是羊吧，倘若当初它杀了那只狼，变不会有这种情形了。

&rdo;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冷意。

&ldo;纵使是羊，也有抵死一拼的勇气啊。

&rdo;阿古斯楞接着说道。

&ldo;那就要看狼是想要这只羊死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了。

&rdo;杜若回答。

阿古斯楞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太阳何时落下，星辰何时升起，他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辣，谢谢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弹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