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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你到时候跟他回去吗？&rdo;

季三昧笑嘻嘻地看向沈伐石。

明明是衣冠楚楚的稚嫩幼童，却总能给人一种幼齿的错觉：&ldo;师父想叫我留下吗？&rdo;

沈伐石不动声色地抛回问题：&ldo;看你。

你怎么想？&rdo;

季三昧毫不犹豫：&ldo;自然是跟师父。

&rdo;

沈伐石：&ldo;为何？&rdo;

&ldo;师父如此俊美，叫我一见倾心。

&rdo;季三昧含上烟管，惯例地用舌尖舔了舔烟嘴。

儿童的舌尖细软幼嫩，透着股不谙世事的甜香气，沈伐石放在桌下的双腿忍不住并拢了‐‐

那股灵识在他体内不受控制地游走，轻轻地扫过他的大腿根部。

如果是九年前的沈伐石，一定会把季三昧这样的话语当做恶劣的撩拨，又气又急，面皮发烧，有满腔满心的话要说，却又难堪地止于唇畔，最后只好演变成少年的气急败坏。

现在的沈伐石，却能以很平静的态度谈起那个人了：&ldo;你很像我昔日的一名挚友。

&rdo;

话一出口，那团燃烧的妖艳火苗停止了危险的撩拨动作，只噙咬着烟管不说话。

沈伐石能清楚地感受到腿间有点苏麻的咬合感，那是季三昧在紧张地啃烟嘴。

&ldo;他是我一生的好友。

&rdo;沈伐石娓娓而谈，神色安静，&ldo;后来他死了。

在八年前，我二十一岁的生辰那天。

我赢了一场本来不可能赢的战斗。

那场战斗，所有人认为我会输。

但我大概是因为太想着要去见他，一直难以冲破的修炼桎梏突然解了开来。

&rdo;

&ldo;……赢了之后，我很欢喜。

我知道外界都在传言，说我死在了战场上。

我怕我的朋友担心，就一路御剑直奔主城，力气耗尽了，我又换了一匹马，总算是在一天之内赶到了……进城的时候，我在一棵古榕上看到了一具腐化的骸骨。

&rdo;

季三昧倒抽了一口冷气，迅速提炼出这段内容的重点。

……上辈子我竟然死在一棵树上？

他决定吸口烟压压惊。

见季三昧只是惊讶，却并没有旁的神色变化，沈伐石更加确定他也许是忘记了上一世的很多事情：&ldo;后来……我来了觉迷寺。

一个朋友赠我一颗树种，说种植能够陶冶心性。

我种下了种子，来年却长出了长安。

让我惊讶的是，他和我的挚友的面容……一模一样。

&rdo;

季三昧是知道树灵的成长机制的。

……树灵化出人形之后的相貌如何，全凭种植者的心意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