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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3页）

不知是谁喊的一声，那剑光陡然一颤，电光火石之间血染了沙尘。

&ldo;拿下！

&rdo;

&ldo;放箭！

&rdo;

&ldo;我杀了你！

&rdo;

……

豆大的雨点瓢泼一样落下砸在地上碎成一地残破，祁薏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上的人，秋水的眼那一瞬仿佛刹那凝固。

封晏的唇角勾起，炽热的鲜血却先喷涌而出，溅湿了祁薏如雪的面颊。

&ldo;薏儿……&rdo;

封晏笑着，那笑意温柔如水，清澈明朗，就像是很久以前初雪后漫山梅林里那个蹲在枝头朝她笑的少年郎。

&ldo;对不起……&rdo;他道，&ldo;我食言了……&rdo;

&ldo;我们的誓言，我一句都没有做到……&rdo;

愿得一人心，还是白首不相离，采菊东篱下，还是行到水穷处，他都食言了……很久以前他以为他可以做到的，都没有做到，他们所以为的以为，到头来也都成了空想。

是谁的错，又能够怨怪谁？不过都是曾经的他们太过自不量力而已。

雨水从头顶冲刷而下，混着他的血水，那样红，一滴滴晕染在祁薏素白的衣衫上。

封晏抬起手抚上祁薏的脸颊，固执地用指尖揩去上面原本就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的血迹，就像是在揩去白纸上的污渍。

&ldo;忘了我……&rdo;他笑道，&ldo;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rdo;

那么多那么多，既然戛然而止了，既然都破碎了，那么便忘了吧。

就当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当是一场梦。

梦醒，无痕。

大雨成了汪洋，淹没了眼前所有的景象，迅疾的雨点打进眼睛里，痛得仿若针扎。

那具挡在身上身体倒下了，眼前从那张面庞变成了无尽灰色的天幕。

祁薏睁着眼凝望着，仿佛有什么奄奄一息的东西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连带走了身子的知觉。

忘了。

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