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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窗轩上停了一只百灵鸟，偏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好奇了半晌，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扑腾着翅膀飞远。

东皇释的声音变得缥缈，怅然一叹：&ldo;利剑之于剑客人如其剑，剑如其人&rdo;

张良见东皇释没有再反驳，于是站起身，把腰弯得很低，拱手相请，&ldo;如今九公子身处水火，一退再退。

先生慷慨，是明大义之人。

请伸出援手，还他清白!&rdo;

东皇释收回看景色的眼睛，拎起茶壶，将张良的杯子沏满，&ldo;吃茶。

&rdo;

张良抬头，望着冒气的茶杯，不动声色地拿起来一饮而尽。

末了，还举起茶壶，对着嘴，把茶水悉数喝干。

他从未如此粗鲁，但为了逼东皇释做决定，不得不粗鲁。

好了，这下没茶可吃了，看东皇释还如何拖时间?

东皇释望望他，又看看自家空荡荡的杯子，一时愣住。

茶水滚烫，嘴唇被烙得通红，又深深弯腰，拱手行礼，&ldo;恳请先生出手，救下九公子，也救下轩辕剑。

&rdo;

壶嘴上挂着一滴水，晶莹剔透，啪嗒滴到桌案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山风卷了一片叶子过来，飘飘然落上窗户的横木，停了片刻，又飘去到更远的地方。

是&ldo;也救下轩辕剑&rdo;，而不是&ldo;也救下韩国万民&rdo;，他深知在东皇释眼中，名利权势只如白雪上的鸿毛，不值一提。

韩国换了君王，于他而言没有丝毫影响，即便是国灭了，他也最多站在城墙上对着烽火感慨一番。

过一阵子，他仍旧靠着九钟楼的镇楼宝物，享誉八方。

所以，九钟楼的倾城宝物才是他心中最重。

张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考量的，并不是一味地戴高帽，否则弄巧成拙，反而让人生厌。

屋内沉寂了片刻，少顷，被东皇释的大笑打破。

&ldo;哈哈哈!张子房，好一副伶牙俐齿!我总算知道，为何韩非三句话都不离你了。

&rdo;悠闲地转着手里的空茶杯，定定看着张良，&ldo;他确实离不了你。

&rdo;

张良眉头一松，胸口似有荡气回转，袖中拳头也终于松开。

郑重朝他一拜，哽咽道：

&ldo;多谢先生!&rdo;

很久之后，东皇释询问张良，是否知道他为何要把轩辕剑给韩非。

张良摇头，半猜到：&ldo;因为韩兄送与你三只锦囊?&rdo;

东皇释发笑：&ldo;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送你锦囊，问你要心头至宝，你会答应么?&rdo;

张良疑惑，&ldo;那是?&rdo;

东皇释道：&ldo;因为他的一句话‐‐棋局是可以重头来过的，人生却是不行。

趁失意还未酿成遗憾之前，要早早处理才是。

&rdo;然后看向张良，&ldo;人生只有一回，所以，他才倍加顾惜你。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