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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然而梦的颜色是红的。
大观园里,那么多漂亮女孩儿,善于意淫的贾宝玉倒是缩手的时候多,为什么?因为曹雪芹的眼睛,是洞察女性美好的细节及其悲剧命运的眼睛。
小说第六回,宝玉因一场绮梦而与袭人&ldo;初试云雨情&rdo;后,再未与别的女孩子有此等缠绵事。
和黛玉没有,宝钗湘云凤姐更不可能。
晴雯临死,倒后悔未曾与他弄出些风流事来,枉担了虚名。
曹雪芹这么写宝玉,既含深意,又很随意。
随意是说:曹雪芹是不折不扣的双重贵族,其境界,是在他的生存环节中自然而然地生发出来的。
时至今日,男女仍不平等。
联合国开妇女大会,女权呼声很激烈。
曹雪芹的提醒和示范不会过时。
看女性要看全貌,要学会细腻欣赏,要懂得&ldo;昵而敬之&rdo;。
一个敬字,超越了所谓怜香惜玉。
敬,不是取高姿态,是实实在在的向往。
歌德说:&ldo;美好的女性导引我们向前。
&rdo;
男人的权力意志膨胀开来,女性要遭遇粗、暴的。
例子正多,叫人欲说还休。
如果大学校园的男孩子都不能辨认贾宝玉与西门庆的区别,他甚至对你来一句:哦,贾宝玉比西门庆更有钱……那就糟透了。
《红楼梦》自问世至今,在高雅和世俗两个层面上,牢牢地吸引着读者。
要境界有境界,要生活有生活,规模大,场景多,各式生存交错,繁复而又清晰。
这几乎是一部天书,自成小宇宙。
一部小说,制造了无数的梦想天地和话语空间。
&ldo;光绪初,京朝士大夫尤喜读之,自相矜为红学云。
&rdo;嘉庆年间又有流行语:&ldo;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
&rdo;这情形,令人联想宋人读苏轼:&ldo;士大夫不能诵坡诗,自觉气索。
&rdo;文化的强大传承,使&ldo;文化基因&rdo;的因子弥漫于社会各阶层。
曹雪芹亦如苏东坡,能穿越各阶层,强力拓展精英文化的覆盖面,使全民族受益。
曹雪芹令我们一再惊叹:汉语艺术原来是如此之美!
&ldo;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rdo;
解味的人排着长队呢,从雪芹生前排到了今天。
脂砚斋,畸笏叟,王国维,梁启超,蔡元培,胡适,鲁迅,茅盾,丰子恺,王昆仑,吴恩裕,俞平白,李希凡……显赫名字数不完。
王朝闻先生一本《论凤姐》,就写了七百多页。
《红楼梦》所衍生的话语空间究竟有多大,真是难以测量。
其他三本古典名着,显然不能享此殊荣。
《水浒传》里的女人,不是荡妇就去卖人肉包子;《西游记》把漂亮女子全写成妖精;《三国演义》的貂婵、甄氏、二乔,则是政治的牺牲品,权势追逐的对象,乱世英雄的陪衬。
反观我们的曹雪芹,倒是把更多的尊严、更鲜明的个性献给了下层女性。
学养深厚德高望重的专家纷纷介入红学,为《红楼梦》的定位与传播打下坚实的基础。
戏曲,电影,电视,连环画,都是把忠于原着列为第一标准。
恶搞未起,嘘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