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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ldo;我洗手了。

&rdo;他终于说出话来，语言能力迅速恢复，&ldo;我可以帮你洗菜。

&rdo;

&ldo;你吃不吃冰淇淋？&rdo;

&ldo;啊？&rdo;小舟吃惊地问了个单音，像他这样的小孩‐‐孤儿，大人都是特别喜欢考验他乖巧的程度的，这个阿姨却好像压根没意识到他在努力表现。

&ldo;大热天的，先吃点冰淇淋吧。

&rdo;

一只玻璃高脚杯摆在了岛台上，里面装了两只冰淇淋球，一只辱白色的大概是香糙口味，另一只是可爱的巧克力球。

他不好意思地别扭，口齿含糊地说&ldo;谢谢&rdo;，爬上岛台旁的高凳，抬头看阿姨的眼睛，那是顽皮促狭的光。

他惴惴不安，阿姨抬手把一只银色的小勺插进了他的冰淇淋里，勺柄是桃子心。

她还特意挑了一个可爱的勺子给他用。

他的脸又红了，低头对着冰淇淋说话，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ldo;我吃完冰淇淋就帮阿姨洗‐‐&rdo;

大门被砰地一声摔上，余音绕梁，小舟被吓了一哆嗦，雪糕掉回碗里。

&ldo;老妈‐‐我回来了。

&rdo;简直是在吼。

小舟在高凳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努力把身子缩得更小，连气都不大敢喘了。

一个高大的男生大步走进厨房，直奔冰箱，抓起一瓶冰水狂饮，砰地一声摔回冰箱门。

一屁股坐在小舟旁边，&ldo;我去看完考场了，打不到车，大热天你儿子是挤公交回来的。

老妈我说你，三天以后我就高考了，我们班张歆月她妈正在吃降压药还得天天去医院打针，李想他妈干脆就犯了心脏病，哪个也没有老妈你沉得住气，压根就跟没儿子高考一样。

妈你真是个战士……啊，天呐！

你是谁？&rdo;

小舟抖了一下，把自己缩成了更小的一团，畏缩地躲避。

男生欺得更近，小舟惊慌失措地趴在桌上，像只吓瘫了的兔子，视线范围里一片模糊，印象中只剩一双黑亮的眸子，逼得很近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笑，可是他一阵眩晕，根本分辨不清。

一只胳膊揽住了他，温暖而柔软的拥抱，散发着阳光烘烤过的味道，小舟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

他被人抱在怀里，大手在他头顶轻柔地抚摸，他一动不动，被这新奇又眷恋已久的感受迷惑住了。

&ldo;妈，这哪来的？私生子？&rdo;男生没心没肺地调侃，脑袋被敲了一筷子。

&ldo;夏末你敢开你老妈的玩笑！

&rdo;当妈的并没真生气，母子间像是调侃惯了，开始给儿子讲夏小舟是哪家亲戚的孩子，费了半天口舌，夏末听得还是一知半解，夏家是大家族，亲戚关系近的也有好几十口，小辈走动得少，搞得一多半亲戚在夏末听起来都像丈母娘的七舅姥爷，远得分不清楚。

不过最后夏末还是想起来了，&ldo;我知道了，是生了个傻孩子的那家！

我小时候见过那个无脑猪仔一次，比我小不了几岁。

&rdo;

夏妈瞪了儿子一眼，&ldo;说话留点余地。

&rdo;她转回头继续切菜，&ldo;那孩子刚刚没了。

&rdo;

&ldo;那这个是二儿子？看着好聪明，不像那对夫妻生的啊。

&rdo;夏末捏了一把小舟的小软脸，看着小孩怯怯的模样可爱得要不得，顿时觉得还是不足兴，凑上去在小舟的脸蛋上咬了一口，把孩子咬得&ldo;嗷&rdo;了一声，夏妈冲过来又给了儿子一拳，把他也捶得&ldo;嗷&rdo;了一声。

&ldo;你再烦他一下试试！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