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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决不可以认为这些自命为&ldo;卫道之士&rdo;的&ldo;书生&rdo;比职业的武夫善良一些。

曾国藩开始在长沙办团练时，已经得到了&ldo;曾剃头&rdo;的绰号，因为他杀戮很多。

他当时说：&ldo;三四十年来应杀不杀之人充满山谷，遂以酝成今日流寇之祸&rdo;1。

他明确认定，对不安分的老百姓，杀得太少太迟了，这些&ldo;书生&rdo;自以为他们的一切行为都为了保卫封建主义之道，都是有充分&ldo;理论&rdo;根据的，所以在屠杀造反的农民时是极其心毒手辣的，用曾国藩自己的说法是：&ldo;书生好杀，时势使然耳&rdo;2。

咸丰四年（1854年）湘军在湖南、湖北对太平军的反扑，是从太平天国起义以来，清朝军队第一次得到的比较象样的胜利。

虽然接着湘军又遭到挫折，但清朝政府已不能不承认湘军的战斗力超过原有的绿营。

到了太平天国后期的战争中，湘军就愈来愈成为请朝的唯一的主力了。

（五）《天朝田亩制度》

农民革命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从封建剥削下争取解放的农民到底要建立一个怎样的社会呢？两千多年的封建时代的每一次农民革命都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企图回答这个问题。

太平天国的英雄们第一次给这个问题做出了一个农民阶级在没有比它更先进的阶级的领导下所能够做的最完整的回答。

他们不停留在&ldo;四海之内皆兄弟&rdo;&ldo;扫尽妖魔，天下太平&rdo;这一类笼统的含糊的语言上，他们力求对农民的理想社会作出一个具体的规划。

‐‐这就是太平天国在定都南京后宣布的一个文件：《天朝田亩制度》。

我们不知道这个文件的作者是谁。

这个文件是通过革命的烈火从千百万在封建桎梏下的农民的要求和愿望中提炼出来的。

这个文件由已经有了三年的革命战争经验的英雄们写出来，不是偶然的。

没有这样的经验，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件。

因为只有这样的经验，也就只能写出这样的文件。

太平天国从一开始就设立了完密的军事组织。

五人为一&ldo;伍&rdo;，其中一人为&ldo;伍长&rdo;；五个伍长上设一&ldo;两司马&rdo;，四个两司马上设一&ldo;卒长&rdo;，五个卒长上设一&ldo;旅帅&rdo;，五个旅帅上设一&ldo;师帅&rdo;，五个师帅上设一&ldo;军帅&rdo;，每一军帅共辖一万三千一百五十五人；再以上则由全军统帅（&ldo;正军师&rdo;）派出&ldo;总制&rdo;&ldo;监军&rdo;以指挥各军帅。

这样的军事编制把散漫的农民队伍组成为有严格纪律的统一战斗集体。

前面已经说过，在最初起义时，参加太平军的人，多半是全家参加的。

他们的田产‐‐如果有什么田产的话，都要变卖了交给&ldo;圣库&rdo;。

富户们参加时都实行了这一条件。

在作战中，一切缴获的财物都必须交公，绝对禁止&ldo;私取私藏&rdo;。

在全军中实行一种大体平均的供给制度，这种制度维持相当长久。

敌方这样描写说：&ldo;伪官虽贵为王侯并无常俸，惟食肉有制。

伪天王日给肉十斤，以次递减，至总制半斤，以下无与焉。

其伪朝内各官一切衣食，皆向各典官衙取给，军中亦然&rd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