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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从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一本很有名的新闻月刊所出版的精美印刷版，封面是杰森的照片，上面有一排斗大的宣传标语：近日点金童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ldo;大概没什么好话吧？&rdo;

她耸耸肩。

&ldo;恐怕不是在捧他了。

自己拿去看看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聊。

&rdo;我先前和她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ldo;噢，对了，塔克曼太太在三号台等你，她已经准备好了。

&rdo;

我已经交代过茉莉不要把诊疗室讲成几号&ldo;台&rdo;，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犯不着为了这个和她吵。

我顺手把那本杂志塞进桌上的邮件架。

四月慵懒的早晨，外面下着雨，塔克曼太太是整个早上唯一预约的病人。

她是工程师的太太，过去一整个月来，她已经到诊所来三次了，一直抱怨说她很焦虑，老是觉得疲倦。

她的毛病是怎么来的，其实也不难猜测。

自从火星被时间回旋透析膜包围之后，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基金会里裁员的传言甚嚣尘上。

她先生的收入来源是个未知数，而她自己去找工作也是到处碰壁。

她一直在服用抗焦虑药&ldo;暂安诺锭&rdo;，服用的频率已经达到警戒线，而她却还要我开更多给他，立刻就要。

&ldo;也许我们应该考虑换别种药了。

&rdo;我说。

&ldo;你是说我应该改吃抗忧郁药吗？我不要。

&rdo;她是个娇小的女人，长相本来应该是甜甜的，可是却因为眉头深锁，显现出一股怨怒之气。

她的目光飘忽不定，环顾着诊疗室，然后停下来看着雨水淋漓的窗户，望向外面精心修整的南侧草坪，看了好一阵子。

&ldo;我真的不想再吃了。

我已经吃抗忧郁药吃了六个月了，厕所跑不停。

&rdo;

时间回旋客自远方来&ldo;你是什么时候吃的？&rdo;

&ldo;在你来这里之前，寇宁医师帮我开的处方。

当然，那个时候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

当时，我很难得看得到卡尔的人，他太忙了，晚上常常只有我一个人，怪寂寞的。

不过，当时看起来还不错，工作很稳定，可以就这么一直做下去。

现在看起来，也许我当时应该要满足了。

呃，那个叫什么……对了，病历表。

病历表上没有写我吃过那种药吗？&rdo;

她的病历表正摊开在我桌上。

尽管寇宁医师很体贴，在病历表上用红笔特别注明需要立即处理的紧急状况，但他的字实在很难看得懂。

我好不容易才认出那几个字是：过敏，慢性。

病历表里的内容写得呆板简略，没几个字，上面写着：&ldo;抗忧郁药应病人的要求停药（日期无法辨认）。

病人持续抱怨对未来感到紧张、恐惧。

&rdo;说真的，又有谁对未来不会紧张恐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