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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龄春根本不是你的租客!”
卞晨盯着陈岁云,质问他,“你跟他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重操旧业了!”
陈岁云皱起眉,“你说话也太不客气了。”
卞晨有些恨其不争的意思,道:“人要自尊自爱,你既然已经出了堂子了,就不要再跟那些人纠缠不清,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正经。”
他那么年轻的一张脸,说着这样语重心长的话,陈岁云觉得好笑,笑过后又轻叹一声,“我知道了,劳你费心提醒我。”
卞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陈岁云打断了,“你怎么会认得韩龄春?”
卞晨就道:“他来我们学校上台发言过,是我们学校的股东之一。”
陈岁云又问:“还有别人知道韩龄春的身份么。”
卞晨摇摇头,“除了我,应该都不知道罢,裁缝家的记者都说不清他的来历。”
陈岁云点点头,他在人际场混迹多年,三两句话便打发走了卞晨。
陈岁云回到楼上,韩龄春正在八角亭安置他那两盆花,衣袖卷着,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把卞晨如何认出韩龄春的事情说了,又道:“不过他答应我不对外人说。”
韩龄春手上沾着土,回身看了陈岁云一眼,“卞晨是不是喜欢你。”
陈岁云一愣,脸上浮现些恼怒之色,“你在想什么!”
韩龄春道:“合理推测。”
陈岁云嗤笑一声,“卞晨有点叛逆,弄堂里的人连他爸妈都不理解他。
我虽然也不理解,但到底没有嘲笑过他,就这样攒下来的交情。”
韩龄春也不知道信没信,仍在摆弄着花草。
陈岁云一见了他这样子就烦,推他下楼,“甩脸色给谁看呢!”
陈岁云态度真差,韩龄春被推出来,心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不精致,不善解人意,最嫌弃人矫情,倔起来能折腾死人的臭脾气。
韩龄春觉得这样的陈岁云有了些年轻时候的鲜活。
外面又下雨了,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堂,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听雨。
希望今天晚上能凉快一些,这样他才得上陈岁云的床。
一连下了几天雨,总算等到了放晴,家家户户都把潮湿的衣裳被褥拿出来晾晒。
晒台上,韩龄春架好竹竿,把衣裳薄毯抖落开,晾在竹竿上。
不止陈岁云一家,站在晒台上往四周望,每家的晒台上都挂满了衣服。
夏天的衣服都很轻薄,颜色也鲜亮一些,灿烂的阳光下布料迎风招展,别提多漂亮了。
陈岁云不在家,他出门溜达去了。
这会儿是清晨,还不算太热,裁缝门口的麻将桌上已经坐上了人。
陈岁云穿着一身烟灰色真丝长衫,一只手抓麻将牌,一只手摇着折扇,翘着腿,玩着牌,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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