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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习惯了照顾她,对她好,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个绝对安全的领域,正因如此,变化在悄悄发生,而他却一无所知。
可能是从宋自远提出给她安排一门婚事的时候,也可能是她提出搬出平微山的房子彻底独立的时候,还可能是她和靳燃的绯闻愈演愈烈甚嚣尘上的时候。
直到那个夜晚,佟素的生日,他本应该深陷在愧疚里,无止尽地思念她才对,可他醉眼惺忪中看到的,却是虞岁。
他以为又是一场盛大的幻觉,那亮晶晶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唇瓣慢慢凑近,他所有的自制力在瞬间崩塌。
他配不上虞岁,他心爱的姑娘,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而他不是。
他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命运的江河横在眼前,他无法泅渡,那是他自己的业障。
于是他想把虞岁推得远远的。
可她离他越远,他就越痛苦。
折磨到最后,宋祁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虞岁的离开,好像把他生命里所有的快乐一并带走了。
-
那一觉,虞岁睡了很久。
半梦半醒间,李艺宵冲进了她的房间。
她站门口,神色焦虑极了。
她说,“岁岁,宋祁川出车祸了。”
虞岁揉揉眼睛坐起来,“你说什么啊?”
李艺宵走到她床边,“宋祁川在五环出了车祸,现在被送到医院了。”
虞岁脑袋里有根弦突然断了,她甚至听到了断裂的声音。
她慌张地起床,甚至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跑到了医院。
覃榭舟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满地的烟头,而他眼神颓败,肩膀已经垂了下去。
虞岁心慌得厉害,她脚步颤抖,脑袋中止不住地想,如果宋祁川死了。
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李艺宵拿着她的羽绒服赶上来,披到虞岁肩上,然后扶着她走近,嗓音也有些颤抖,“他怎么样了?”
覃榭舟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眼神停在虞岁脸上,然后轻声道,“死不了。”
李艺宵踢了他一脚,“怎么说话呢?到底怎么样了?”
覃榭舟掐了烟,站起来,“人是死不了,可心死了,你明白吗?”
虞岁皱着眉,“什么意思?”
“我看了行车记录仪。”
覃榭舟走向虞岁,声音有些沧桑,“他没踩刹车。”
虞岁似乎是没懂他的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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