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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觉，招待所长给我打来电话，说陈科长喊我过去。

我过去后，陈科长递给我几页纸，说：&ot;阿炳已经把8大箱录音带都听了（当然是走马观花的，但阿炳需要仔细听吗），结果都在这几页纸上，你看看吧。

&ot;我一边看着，他在一边又感叹道：&ot;简直难以相信，简直太神奇了，这个阿炳！

我敢说，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把对方所有电台全部找完！

&ot;说真的，我看到的跟陈科长完全是一种感觉，阿炳不但听出了8箱录音带里窝有79个报务员，而且对每个报务员的&ot;手迹&ot;特征都一一作了&ot;注册&ot;，比如——1号：&ot;37一起时喜欢连发。

&ot;2号：&ot;54相连时经常会发错码，要更正。

&ot;3号：&ot;发1时&039;滴&039;音尤为短促。

&ot;4号：&ot;手法最为熟稔、流利。

&ot;15号：&ot;再见时有个冷僻动作，喜欢把&039;gb&039;发成&039;gp&039;。

&ot;等等，等等。

总之，1-79号无一幸免，都被阿炳抓住了出格的&ot;辫子&ot;或者&ot;尾巴&ot;。

我们无法考证阿炳抓住的&ot;辫子&ot;或&ot;尾巴&ot;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就是：12部电台出现79位报务员，这个数字是可信的。

因为一般一部电台昼夜开通，起码需要6个报务员，6x12（部）=72。

然后加上有人休假临时顶替的，在一定时间内出现79个报务员，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而阿炳是不了解这些常识的，这也就排除了他瞎猜的可能。

完了，我对阿炳说：&ot;现在我们去吃早饭，等吃过早饭，阿炳，我们就去机房，去把这些报务员找出来！

&ot;我说的是&ot;去找报务员&ot;，目的就是要让他明白，这次找台和以前有所不同，以前主要是&ot;辨音质&ot;，而现在主要是&ot;识手迹&ot;。

然而，辨音质也好，识手迹也罢，殊途同归，找到的都是敌台。

16大家知道，上次找台阿炳成功采用&ot;快进&ot;手法，使人大为震惊，这次快进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听&ot;手迹&ot;和听&ot;音质&ot;完全是两回事，后者加快速度并不改变音质本身，前者速度一快，以至完整的电码都不见了，还谈何&ot;手迹&ot;？所以，这次必须慢慢转。

这一慢阿炳又觉得不过瘾，提出要再添一套设备，两套一起听。

两套还不行。

三套也不够！

就这样，设备和操作手一套套添加，直至增加到六套时，他才觉得&ot;差不多&ot;。

此时的阿炳，已被六套机器和操作手团团围住，机器转出的电波声和噪声杂音，此起彼伏，彼起此伏，前后左右地包抄着他，回绕着他。

而他依然纹丝不动地稳坐在沙发上，默默吸着烟，聆听八方，泰然自若。

9点1刻时，他突然&ot;呼&ot;地站起来，转过身，对他背后的一位操作手说：&ot;你找到了！

你们听，这人老是把&039;0&039;字的&039;哒&039;音发得特别重，这是33号报务员。

不会错的，就是他（她）。

&ot;对方正在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