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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
蒲郁转身,“劳烦你去趟摩西路三十七号,我订了餐,先前给忘了。”
“先生这样客气,哪里是劳烦。”
学徒拿着蒲郁的零钱包跑下楼,在拐角遇上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彼此都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学徒朝他点头,一阵风似的从他身旁过了。
学徒走到底,看见门内站着两位穿制服的,估摸是那位先生的警卫。
撑伞出了门,又见停着两辆汽车,其中一辆坐满了。
节前一两个月属旺季,达官贵人的古怪派头他也见过一些了,如此古怪的还是第一回见,不像张记的客人,倒像执行公务的要员。
楼上,蒲郁听着脚步声近了,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声音很轻,稍不注意就被雨声盖过去了。
当脚步在门厅前停下,蒲郁说:“稀客。”
身后的笑声很浅,从喉咙发出来的,声音更低,“搞得这么黑黢黢。”
二楼这间客厅常常被拿来办沙龙,空间宽敞。
双层的窗帘挡住外面的光线,台灯只够照亮沙发这一隅,屋子的边边角角有什么压根儿看不清。
蒲郁回头,一手搭上沙发沿,如少女天真娇俏,“你怕了。”
忽地,悬顶的电灯亮了。
来人的模样一下明晰,蒲郁看着他的手从开关上划下来,看着他迈步走过来,走到跟前。
任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还是那样笑着,好不明媚,“二哥。”
口红是花的,领襟有一颗扣子没系,本该穿着的低跟皮鞋丢得老远,她表情愈做作,愈令他心烦。
“理理好。”
“二哥教我好等。”
“你在等我?”
早该出来的一声冷笑,他把挂在手臂上的大衣扔到一边的沙发上,松领结,还是烦,忍不住只手箍住她秀气的脸,“不是生病了么?我看你好得很!”
“我什么时候同你讲我病了的?”
蒲郁口齿仍清楚,“哦!
吴太太请我去打牌,我看这除夕夜的,不好叨扰你们一家,借口称病嘛。”
“不好叨扰。”
他丢开手,如同给了她一耳光,气力大得令她偏头垂下去。
可这点苦头不能令她吃痛,她从沙发上起来,一边系扣子,一边赤脚走去穿鞋。
“我就这点乐趣了。”
蒲郁轻轻抹脸,像是不知道口红花在哪儿,四下都抹一抹看看。
吴祖清蹙眉,下意识招手,“你过来。”
蒲郁去到他跟前。
他从内差掏出手帕,许是要帮她擦的,对上视线的一瞬改了主意。
反扣她的手,他压着她扑到长沙发上,撕扯般撩起裙摆,摸上去。
手掌沿丝袜吊带到深处,再转回来抠索底裤。
呼吸就在她脖颈上打转。
贴体线的腰身也探明了,他的手还没停下。
发现蒲郁身上没有枪,吴祖清懊恼了,心软了,于是舍不得来之不易的温存了。
假若这能称作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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