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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与命顶撞,死也是荣光。
但他似乎不再是这样的人了。
“随便。
做你就行了。”
僵持了一会儿,廖宋说。
裴云阙看了她几秒,笑了笑,声音很温和:“那他刚才就走不出这扇门。”
廖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邓家文。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从上到下,有两次想抓她的手,一次借着递杯子成功了。
裴云阙看得很清楚,很碍眼。
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
当然只是想想。
漫不经心地一闪而过,那样想的。
更多的是……
嫉妒。
他为什么不能那样坐在她对面。
没有人替他策划,把他放在廖宋的对面,放在她的生命里,说你们要不要试着奔向永远,这顿我来买单。
“你是不是还需要……看看医生。”
廖宋看清了他的情绪,即使只是一闪而过,心也一沉。
她的直觉灵的像野兽,他的精神状态或许需要医生,如果刚才那点没有重量的杀意是真实的话。
于是松开他领子,拍拍他肩问道。
“是啊,”
裴云阙的声音很低,他看着她笑了笑,脸颊右边有个极浅的笑涡,眼里却笑意寥寥:“所以别走,好吗?”
“那也不能一直依赖我啊,要到什么时候呢?我也不是学心理的。
我总得走的。”
廖宋说。
身体上的病能治,他本来也是让她帮着瞒那些称不上家人的家人,现在他们知道,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其他的,她治不了。
裴云阙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低垂的眼眉舒展开来,把桌上只动了一口的蛋糕尝了点。
“太甜。”
他评价道。
廖宋刚想说甜什么,这个是她吃过味道最寡淡最苦的慕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滞。
——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有人盯着他。
今晚送她过来时,盛煜这么说。
她想当然的以为是裴越或者裴溪照,但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以前家中只在白天工作的监控,裴溪照当然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裴越的智商就像裴家基因突变,裴溪照……挺聪明的,但廖宋不觉得裴云阙怕她。
当时她情绪不好,现在想想,盛煜说这句话时,语气仿佛是有所忌惮一样。
廖宋拿过他手心叉子,叉了一块抿开,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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