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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砰地一响,烟花盛放,后视镜里一束接一束绽开在天空中,黄的,绿的,姹紫嫣红,装饰着这场死亡。
这个时侯,小城乌兰洽的一隅,一场简陋的葬礼刚刚结束,堆起的封土上放着五支含苞的花茎,岑琢站在逐夜凉身边,用力捏着泛红的眼角。
一旁贾西贝在哭,呜呜的,抽噎着叫“金姐”
,元贞看不过去,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无声地揉着那片薄背。
高修拖着一条断臂坐在地上,乌黑的眼睛怒气冲冲,他一夜之间变了,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一颗仇恨的种子,冲撞着寻找土壤,想要发芽。
“她是个女孩子,”
岑琢消沉地垂着头,“可我从没拿她当女孩儿待过,我只带给她鲜血,没有快乐。”
“是我要来乌兰洽的。”
逐夜凉说。
岑琢摇头:“我同意了,我才是伽蓝堂的老大。”
“任何较量不可能只有胜利,”
逐夜凉就事论事,声音里透着超然的冷漠,“从沉阳出来前,你说过,与其在家里被人杀死,不如长枪出关,断在染社的心腹,怎么一点挫折就让你懦弱了?”
岑琢捏着拳头:“要断也是我断,而不是你们任何一个!”
逐夜凉顺势握住他的肩膀:“你断了,我们也就散了。”
“或许,”
岑琢不可避免地动摇,“我们当初就不该离开沉阳。”
逐夜凉的手微微使力:“岑琢……”
这时远处的天空亮起一片花海,瞬间绽放,瞬间凋零,梦境一样,连绵不灭,还有爆炸似的声响,但离得太远,听不真切。
“那是什么?”
高修站起来。
“是太涂方向。”
元贞说。
贾西贝从他怀里探出头,眨着红眼睛往远看,很美很美的,一大丛花朵开在天边。
“如果你在乌兰洽,看到太涂上空有好看的火光,那就是我放给你的烟花。”
“小易……”
他揪着元贞的衣服,“是小易!”
他眨巴着眼睛,又哭了,“他说过要给我放烟花……金姐、金姐没看到!”
元贞哄着他,小声问高修:“什么是烟花?”
高修耸肩:“不知道。”
逐夜凉当然认识,每年节庆生日都要放的东西,一天璀璨,倒映出满江斑斓,那时在他身边的是……而现在,他低头看看岑琢,松开了手。
乌兰洽另一端,搅海观音推开宋其濂,蹙眉盯着窗户,那张脸肿得老高,但没有一处骨折,岑琢还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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