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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翻,人就向后栽去。
“韶璋!”
一声雷霆怒喝传来,那少年不甘心地撒开手。
如斯心跳着,虽百般安慰自己帝制也有废止的时候,但见身边人屏气敛息,就也跟着诚惶诚恐地跪下。
“你在闹什么?”
那声威严的嗓音又响起。
如斯悄悄地抬头,望见一个没穿龙袍,只穿了一件玄色袍子,留有美髯的五十上下中年男子背着手龙行虎步地走来。
倏然一声环佩叮咚,如斯匍匐在地上,向皇帝身后瞥一眼,忙将头低下,不敢再多看一眼。
只见那风韵正浓的女子,貌似三十一二,实际年纪不可知。
雪肤玉貌固然不在话下,但一张瓜子脸上明眸善睐竟与如斯这几日照镜子时所见的面容仿佛,且她身上裹着高耸雪峰的碧罗衣、掐出杨柳细腰的石榴裙、衬出满头如墨青丝的金步摇,竟都跟此时如初身上那一副一般无二。
谁要害她?若是这会子,跟沈贵妃打扮一模一样,那可真是谋了大逆。
如斯腹诽着,眼神落到如初身上。
如初瞧见沈贵妃衣着时,人便已经瘫在地上,待要躲又没地去躲,只得僵硬地跪着,默默祈祷沈贵妃贵人眼光高,没瞧见她。
“主上,”
沈贵妃似有所觉地望过来,觑见如初时柳眉微蹙,旋即柔声细语道:“主上且息怒,兴许是四殿下玩笑,被他们当了真呢?四殿下定不是存心吓唬人家妇人。”
天元帝叹道:“你别替他开脱,定是他嘴里没个轻重,吓了人家。”
“父皇……”
傅韶璋不服地叫道。
“你若不服,就明白地说一说,为什么才进人家门,就将人家吓得昏过去?”
开元帝问道。
傅韶璋咕哝了一声,须臾道:“儿子自己跟人家打架打输了,自己去讨回来,就不劳父皇操心了。”
“那便随你。”
天元帝道。
此话一落,沈幕、沈著兄弟二人陆续“幽幽”
醒转过来。
沈著极有眼力劲地往前五体投地地一趴。
延怀瑾吓了一跳,几乎喊出一声护驾。
“原来您是皇子,草民真是有眼无珠。”
沈著匍匐在地上。
沈幕紧随其后地向前一趴,声泪俱下道:“殿下,您既然是龙子皇孙,为何还插队跟草民去争那二道龙汤?”
“草民祖母卧病在床!
伯父买卖亏本、父亲九试不第、三叔一把年纪娶不着老婆,一家老少殷殷期盼喝了那二道龙汤,能够身沐皇恩,改了老天定下的霉运。
殿下,您何苦跟草民去争?”
沈著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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