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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雨水透过我的雨衣濡湿了上衣，不久又浸润到皮肤上来了。

那天一整天都是用草筐挑土，回家的电车上止不住泪流潸潸。

接着的一天是拎着绳索打夯。

这是我最感兴趣的工作。

三番两次进山，渐渐地，国民学校的男生们一看见我就挤眉弄眼。

一次，我正挑土，两三个男生和我交肩而过，只听其中一人低声说：

&ldo;那丫头是间谍吧?&rdo;

我很感惊讶，于是便问和我一道挑土的年轻姑娘。

&ldo;因为你像外国人。

&rdo;

年轻姑娘认真地回答。

&ldo;你也认为我是间谍吗?&rdo;

&ldo;不。

&rdo;

这回她笑了。

&ldo;我可是日本人啊。

&rdo;

说罢，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太无聊了，不由一个人吃吃地笑起来。

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我一大早和男人们一起扛原木，担任监工的青年军官，皱起眉头指着我说：

&ldo;喂，你，你，跟我来。

&rdo;

说着，他快步向松林走去，我怀着不安和恐怖跟在他后头。

松林深处堆积着刚从木材厂运来的木板，那位军官走到木板前站住了，回头看着我说：

&ldo;你每天挺吃力的，今天就照看一下这些木材吧。

&rdo;

他说着，露出白牙笑了。

&ldo;就站在这里吗?&rdo;

&ldo;这儿又凉快又安静，就在木板上睡午觉好了。

要是闷了，还可以看看书什么的。

&rdo;

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册小小的袖珍本，羞涩地扔在木板上。

&ldo;就读读这类书吧。

&rdo;

袖珍本上标着&ldo;三驾马车&rdo;。

我拾起那册袖珍本小书，说道：

&ldo;谢谢你了，我家也有爱读书的人，现在在南方。

&rdo;

他似乎听差了，摇着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