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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他的女儿‐‐这个活生生、会呼吸、甚至还没完全成型的小东西‐‐现在就只能靠他了，也不管他或她愿不愿意。

　　&ldo;她在天堂看着我们哪，&rdo;吉米告诉凯蒂，&ldo;她很为我们感到骄傲。

真的。

&rdo;

凯蒂问道：&ldo;你还要回去那个地方吗?&rdo;　　&ldo;不，我永远不回去了。

&rdo;　　&ldo;那你会去别的地方吗?&rdo;

在那一瞬间，吉米真心觉得自己宁愿回到鹿岛那个大粪坑，甚至比那里还糟的地方都没关系;他宁愿再蹲上五六年的苦牢也不愿意待在这里，被迫二十四小时面对这张陌生的小脸，面对一个不知何去何从的未来，面对他这段残余的年轻岁月。

　　&ldo;没事，&rdo;他终于说道，&ldo;我跟定你了，哪里也不去。

&rdo;

&ldo;我饿了。

&rdo;

三个字像道闪电击中吉米‐‐哦，老天，从今以后这小东西饿了都只能找我。

我得喂她养她，一辈子不得脱身。

老天。

　　&ldo;嗯，好吧。

&rdo;他说道，脸上那抹硬撑的微笑似乎随时都会飘散，&ldo;我们现在就去弄东西吃。

&rdo;

吉米在六点半之前便赶到了木屋超市。

他接管了收银台与乐透机，好让彼得能腾出手脚把基墨街的葛斯瓦米甜甜圈店送来的甜甜圈，还有东尼&iddot;布卡的面包店送来的一些面包馅饼排上架。

一有空档，吉米便赶紧从店后端来一壶壶煮好的咖啡、倒进柜台上的大型保温壶里，然后拿来刀片，割断捆在那几大摞周日版《波士顿环球报》、《前锋报》，以及《纽约时报》上头的麻绳。

他把该夹入报中的广告和周日漫画特刊一一弄妥后，便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叠放在结账柜台下头的糖果架前方。

　　&ldo;萨尔说他几点到?&rdo;

彼得说：&ldo;他说他最快也要九点半才到得了。

他车子坏了，所以得改搭地铁。

他住得可远了，少说要换两次地铁再加上一段公交车，而且他说他还得换一下衣服。

&rdo;

&ldo;妈的!&rdo;

七点十五分左右，店里涌入了一小批人潮。

这批顾客多半是刚下了大夜班的警察（大部分来自九区）、圣雷吉娜医院的护士，以及平顶区和罗马盆地附近几家逾时违规营业的夜总会的女招待。

他们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店里，疲惫的神情中却又透露着几许一时还松懈不下来的机警，甚至是某种终于获得解放的兴奋之情，仿佛他们是刚刚步下战场的幸存者，浑身浴血却侥幸全身而退。

　　趁着做完早场礼拜的人群蜂拥而至的五分钟前，吉米拨了通电话给德鲁&iddot;皮金，问问他是否看到过凯蒂。

　　&ldo;嗯，我猜她在我家。

&rdo;德鲁说道。

　　&ldo;是吗?&rdo;吉米发现自己的口气中透露着一股希望，突然才了解到自己原先的压抑。

　　&ldo;我猜啦，&rdo;德鲁说道，&ldo;我再去确定一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