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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已飞也似的掠过去,一把抱住沈浪的脖子,又是惊奇又是欢喜,又是埋怨,喘着气笑道:“你还在这里,你没出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害得我着急。”
沈浪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叱道:“走开。”
朱七七一怔,松开了手。
无论如何,无论沈浪喜不喜欢她,沈浪平日对她倒总是客客气气的,倒从没有这样疾言厉色。
朱七七松开了手,眼圈儿又红了,她那样为沈浪担心,心都快急碎了,此刻换来的却是冷冰冰一声斥责。
她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面退,她嘴唇都快咬碎了——但无论怎样,还是忍不住,泪珠儿一连串落了下来。
沈浪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眼睛直勾勾瞧着前面。
他在瞧什么,朱七七没看见。
此刻,朱七七眼睛里只有沈浪,她瞧着沈浪,流着泪,一时间当真是心灰意冷,喃喃道:“罢了,罢了,我这又是何苦,我这又是为的什么?我为何有福不会享,反而巴巴地跟着他,受他的气?”
她抹一抹眼泪,暗道:“好,沈浪呀沈浪,你既如此对我,我……我以后永远也不要见你了。”
但是,她的眼睛却仿佛离不开沈浪。
要她说沈浪究竟好在那里,她也说不出。
论豪迈,他不及熊猫儿;论沉着,他不如金无望;若论风流俊俏,善解人意,他却又不如王怜花。
但不知怎地,她眼里却只有他,只要瞧见他,她就觉得欢欢喜喜,若是瞧不见他,总是整日间挂肚牵肠。
她不敢想,若是以后永远瞧不见沈浪,她会怎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我,我还要这样对他?”
一时间,她不觉更是爱恨交迸,忍不住放声大哭道:“沈浪,我恨你,我恨你……”
沈浪还是不瞧她一眼,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瞧着前面。
朱七七恨得心都裂开了,嘶声道:“你是死人么,你说话呀,你……你……你……”
只觉一股热血上涌,那只纤纤玉手,不知怎地扬了起来,“啪”
地,清清脆脆一掌掴在沈浪脸上。
沈浪却似全无觉察,还是动也不动,只是那令人恨又令人爱的脸上,已多了个红红的掌印。
朱七七又急,又痛,又悲,又悔,终于伏地痛哭道:“沈浪,沈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反正不想活了。”
她哭声有如杜鹃夜啼,令人断肠。
但沈浪还是不理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哭声终于渐渐微弱。
只听沈浪柔声道:“你好些了么……好些了么?”
朱七七一喜道:“呀,沈浪还是关心我的……”
但沈浪已接着道:“金兄……你振作些。”
沈浪竟不是对她说话。
朱七七又是失望,又是惊奇,这才抬起头,这才瞧见沈浪面前原来还倒卧着个人——赫然竟是金无望。
金无望倒卧在血泊中,双目紧闭如金纸,呼吸间更是气若游丝,一条命已去了十之八九了。
这祠堂中情况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金无望又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王怜花、金不换都到哪里去了?
朱七七一眼瞧见金无望的脸,接着,她又瞧见他的手——他一条右臂竟已被生生砍断了。
血,流满了鲜血,一身都是鲜血。
朱七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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