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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道:“但你……你为何这样……”
沈浪道:“你要我怎样,我怎样才算原谅你……其实,你也根本没有什么好求人原谅的,你本没有做错。”
朱七七嘶声道:“你嘴里虽这么说,但你心里……心里却在怪我,我知道,天呀,我若是死了就好了,我方才本该死的,但我……我却等着要死在你的手上。”
沈浪道:“我为何要怪你?你为何要死?我这样对你,只因我本来就是这样对你,这一点你本该早就知道。”
朱七七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爱我,你是爱我的,沈浪,是不是……是不是呀?”
沈浪道:“放开手。”
朱七七突然一抹泪痕,咬牙道:“好,沈浪,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只当我对不起你,无论如何,我已配不上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求你……你杀死我吧。”
沈浪道:“穿起衣服。”
朱七七突然一跃而起,跃到墙畔,抽出墙上挂着的一口剑,抛给沈浪,沈浪只得伸手接住。
朱七七嘶声呼道:“沈浪……”
张开双臂,挺起胸膛,向沈浪手中的剑尖扑了上去。
但沈浪手掌一抖,那柄剑竟生生齐根断了。
“当”
地,剑尖落地,朱七七也已扑倒在地,那哭声……那哭声的悲惨,那哭声的悲痛,谁也无法形容。
沈浪默然半晌,缓缓道:“范汾阳必已涉险,我赶去救他,你守着他们,我就回来。”
翻过床面,钻入床下的地道。
熊猫儿急道:“沈浪,等等,我去……”
但他回过身时,沈浪身形却已消失了。
壁上一盏铜灯,灯光是一直在亮着的。
闪动的灯光,照着熊猫儿的脸,他竟已泪痕满面。
他心里在说:“沈浪,你的心真冷,冷得简直像冰,我虽然知道你为何要如此忍心,但我还是恨不得要狠狠揍你一顿。”
只是他瞧着痛苦的朱七七,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王怜花突然长叹道:“沈浪呀沈浪,你虽是我最大的仇敌,但我还是忍不住要佩服你,你既能对一个如此爱你的女子如此忍心,我委实不是你的对手。”
熊猫儿厉声道:“住口。”
王怜花道:“熊猫儿呀熊猫儿,如今我才知道你也是爱着朱七七的,否则你方才便不会那么激动,那么生气,只可惜你我……”
熊猫儿大喝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宰了你。”
王怜花笑道:“好,我不说了,我本不该说出别人心里的秘密。”
他虽说不说,其实还是说了几句,此人果然不愧为一世枭雄,除了他之外,此时此刻,还有谁能像他这样镇定……
朱七七突然站了起来,哭声突然停顿,面上突然变得毫无表情,走到床边,将衣裳一件件穿了起来。
她眼中似乎已没有别的人,什么都没有了。
熊猫儿垂下头,不敢瞧她,也不忍瞧她。
朱七七却突又走到他面前,盈盈一拜。
熊猫儿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朱七七木然道:“你对我太好了,而我……我……唉!
我此刻唯愿只认识你,不认识别人,只可惜……天下本少有能让人如愿的事。”
熊猫儿又不禁垂下头,道:“你……你不必……”
朱七七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你的心,我早已知道,我只恨我自己,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够……”
熊猫儿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抚着朱七七肩头,大声道:“你也不必说了,这样也很好,无论如何,我总是你的好朋友,熊猫儿生平能结一红颜知己,也算此生不虚。”
朱七七幽然叹道:“你真是条好男儿,我真不知道世上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