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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5页）

我老喽，饭啊，是吃一顿少一顿，你啊，是见一面少一面。

但孩子，你人生还有老长呢，可不能自个儿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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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弯嘴笑，眼眸被暖炉里的火光映着，笼了一层淡淡的橘。

外婆继续，&ldo;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过不去三年前的那道坎儿。

哎，我也心疼，但有什么法子，人生就是稀里糊涂，指不定哪天又中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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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淡淡地笑，&ldo;李春瑶，你还瞒着我买六合彩啊。

&rdo;

&ldo;瞎贫。

&rdo;外婆皱巴的手指上，那枚金戒指已经磨损发旧，贺燃看着越发心酸。

贺燃当年事业破败，他才不到26岁，眼看高楼起，又随高楼塌，人间天上的反差就是朝夕之间。

他从堆金积玉的万人崇拜，到艰难求生的独来独往，穷的只剩一个外婆。

老太太哎的一声长叹气，&ldo;贺燃啊，正视，接受，改变。

人生三步骤，你花了三年才好不容易进行到第二步。

外婆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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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声音沉哑，&ldo;您怕什么？&rdo;

&ldo;怕我岁数活不够喽，没法看见你振作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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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喉咙哽得难受，&ldo;李春瑶同志，你不乖啊。

&rdo;

外婆起身去卧室，很快又出来，手里还拿了个红色的塑料袋。

塑料袋有些年头，一圈圈地缠得很紧，贺燃看她打开，纸本一角露了出来。

是存折。

&ldo;我也没什么钱，都被你爸给掏空了，能给你的我全留在这，除了我买棺材的钱不能给，你全拿去。

&rdo;外婆往他手里塞，&ldo;小皙是个好姑娘，得给她一个家，别太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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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手指死死拽着，短平干净的指甲掐进肉里，&ldo;我不要。

&rdo;

外婆没理他，就往怀里塞。

贺燃反手握住老人家的手，宽大的掌心用力再用力，他声音压抑又颤抖，&ldo;您就好好给我活着，我要让您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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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泪光隐隐，手臂不停抖，&ldo;好孩子，好孩子。

&rdo;

又聊了一会，贺燃洗澡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