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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时候,他知道了善善真正的死因。
对呢,怎么可能是河神娶新娘,那可是他的新娘。
他亲手将那个女人打晕带上了山,用善善离开的河水淹死她算是便宜她了。
在他的冷眼下,那个女人一片片一块块被分食。
凄惨尖叫声在耳边响起,他却一点没有报仇的快感,谁也换不回善善。
鲜红的血洒了一地,他就此转身。
外面的日子很苦,但比起身体承受的痛苦,内心的孤独与寂寥才更为折磨人,白昼黑夜交替,四季更迭,他却看不到一点希望。
他独自承受着煎熬。
一年,两年,三年……
后来,他“无意识”
地将这件事透露给归家不久的温路。
他知道他一个人的力量很小,如果再找一个愿意像他这样不计付出去换一个渺茫机会的人,那一定是温路。
温路也问过他,真的会成功吗。
他不知道,因为道长也不知道,在这之前没人成功过,这方法太过诡异又不符合常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六七年,他如一句披着皮的尸体般在众人间交际,只有不必见人的夜晚才能露出皮相之下的白骨,独自舔舐。
每当这时,他都觉得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善善无声中教他人情世故,更好地融入社会,如今他为了救他回来,将他学到的东西灵活运用,变得世故圆滑。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每年中最煎熬的时刻莫过于会刘桥为她烧纸上坟。
他一遍遍擦拭着她的墓碑,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最后一年,他明年一定带她回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回来了。
想来上天从不曾善待他,但只要她回来,就抵得过他前面二十多年经历的所有苦难。
当隔着电话,温路在那头颤着声不敢相信地告诉他,他们成功时,他在平京的院子坐了一夜,一直等明亮的朝阳从东边一点点升起,他才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起身。
她回来了。
他的善善回来了。
他马不停蹄要回去见她。
压制不住的兴奋攀上心头,他听到了为她跳动的砰砰声。
回去的飞机上,他胡思乱想看着窗外,脑海突然闪过万一她不是善善怎么办。
一瞬,他否定了这个想法,只要一眼他就能认出她是不是,其余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果然,她站在院子里,温顺叫了句梁又钊,他就知道是她。
他的善善带着和善的笑,在光里,一如当年。
之后他当然是想方设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让她离开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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