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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4页）

不该有的念头不能有，自控力主宰脑和心。

一幢旧楼只有二楼小客厅透出灯光，凌晨三点，尤美贤打牌回来，妆还未卸，电视莹莹的光照过来，沁出满脸油腻，日渐凌厉的五官被这一片油，揉杂成模模糊糊的一团，越发看不清楚轮廓。

她严正以待，不，更贴切说是拭目以待。

温玉出现，还是那张死人样冷冰冰的脸。

尤美贤骂，&ldo;真是不要脸。

&rdo;

温妍依旧做和事老，拖长了音调喊，&ldo;妈咪呀‐‐阿玉今天已经很累，你让她先休息，明天在谈话行不行？&rdo;

&ldo;谈什么谈，我的脸都被她丢光。

你知不知道大太在楼下讲什么？多刺耳朵难听？我凭什么受她连累？早看出来你不安分，这种事还敢报警？要不是你自己轻浮放荡，满大街都是女人，怎么偏偏找上你？&rdo;

温妍怕深夜吵架，又惹是非，低声求尤美贤，&ldo;妈咪，要训人分时间，不然把大太吵醒大家都不安宁。

&rdo;

尤美贤只管死死盯住温玉，千千万万恨意都在其中了‐‐不怪老天，只怪她。

&ldo;早知道一出生就扔掉你，免得长大丢脸，丑闻漫天，一分用都没有，只会拖累我。

&rdo;

温玉上前来，窝在小沙发里的尤美贤瞬间没了气势，&ldo;我当然比不上妈咪你，十六岁敢去酒店敲富商房门，十七岁就生阿姊。

啊‐‐不过我记得外婆说，那个男人大腹便便，同阿爸很不一样呢。

&rdo;

&ldo;你……你闭嘴！

你少放屁！

&rdo;

&ldo;啧啧‐‐妈咪你现在是富太太呀，不能讲脏话的。

被大太听到又要说你是乡下妹，品格下贱心机重，最好一辈子守在西江，永不进温家门。

&rdo;

十六年前，她多生出一个怪物。

尤美贤颓丧，败下阵来。

温玉有时敬佩母亲，十数年如一日，从未赢过，却越挫越勇，大无畏。

&ldo;三太，你继续。

我先回房，你知道，女人最不能缺睡眠，特别是过三十岁，一夜不睡好像被人吸干血，脸皮如同风干的纸膜，皱巴巴一扯就破。

咦？你不卸妆？化学品腐蚀性惊人，你小心明早起床一脸黑斑呀三太。

&rdo;

尤美贤一口气提不上来，差一点气到晕厥。

多么扭曲，母女如宿敌。

于温玉而言，这就是人生，没有人爱，也不需要谁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