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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仅仅这样,人生未免过于黯淡,黯淡之至。
同女子分手很简单。
某个周日晚上不再打电话给她即可。
也许她等电话等到半夜。
想到这点鼠很不好受。
几次朝电话机伸出手,又都忍住没打。
他藏上耳机,调高音量听唱片。
他知道女方会打电话过来,但还是不愿意听见电话铃响。
等到11点她会死心的吧。
之后他洗脸刷牙,上床躺倒,暗想明天早上肯定打电话过来,熄灯睡觉。
结果周六早上电话也没响。
她打开窗,做早餐,给盆栽植物浇水,然后等到偏午。
这回恐怕真的死心了,随即笑笑‐‐那种像是对着镜子边刷牙边练习几次的笑。
结局理应如此,他想。
鼠在百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眼望墙上电子挂钟过了这许多时间。
房间空气凝然不动。
虚浅的睡眠几次滑过他的身体。
时针已毫无意义。
无非黑之浓淡的几度反复罢了。
鼠静静忍耐自己的肉体一点点失去实体,失去重量,失去感觉。
他想,自己如此经过了多少小时、到底多少小时了呢?眼前的白墙随着他的呼吸而徐徐摇晃。
空间有了某种密度,开始侵蚀他的肢体。
鼠测定这已是自己忍耐力的临界点,遂翻身下床,洗澡,在神志朦胧中刮须,然后擦干身体,喝电冰箱里的橙汁,重换睡衣上床。
事情至此完结,他想。
沉沉的睡意袭来,睡得昏死一般。
24
&ldo;定了,离开这座城市。
&rdo;鼠对杰说。
傍晚6点,店门刚开。
吧台打了结,店里所有的烟灰缸一支烟头也没有。
酒瓶擦得发亮,标签朝外摆成一排。
连尖角都折得线条分明的新纸巾、红辣椒牌调味汁以及小盐瓶齐整整放在浅盘里。
杰分别在三个小深底钵里搅拌三种调味汁。
大蒜味如细雾四下飘移‐‐鼠进来时正值这一小段时间。
鼠一边用杰借给的指甲刀把指甲剪在烟灰缸里,一边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