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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ldo;什么是杀戮？这世上，本来就是这样的，要过得比别人好，就必定会有人比自己过得差。

我知道，你也一样，dy，你也是个傻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藏了一个人，你愿意为那个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但是，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路上，你好自为之。

&rdo;

连风颤抖着指尖，转过身子，看着头搭在自己肩上的李慕良。

这个男人，沉目，长睫。

她终于哽咽出声：

&ldo;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的是不是？我背叛的不只是你，是整一个秦家，西亚湾枪械走火事件的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是不是？为什么明明原先约定的只是□□，却又变成了宁氏失窃的枪械，明明只是秦氏内变，却又牵涉到宁氏……可是你没有伤害我，甚至是惩罚也没有，为的是什么？&rdo;

&ldo;我从小到大，爱过人，却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锦，阿初，还有阿晨……我做不到信人，很好笑是不是？dy，现在我能信你一次么？&rdo;

&ldo;为什么要信我？&rdo;

李慕良开口：&ldo;你知道么？阿初那个傻姑娘，她最后竟恨了我，她抱着她所谓的堂哥的尸体，她说恨我……呵，真是搞不懂，我是她的亲哥哥，却比不上一个她的堂兄弟来得让她亲近？一直以来，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渴望什么，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也是孑然一身。

&rdo;

从小到大，都像压在海上的浮鱼，想要浮出水面，但是，鱼离了水又会死。

后悔么？也不尽然。

李慕良唇边抿着浅笑，狭长眉目，慢慢地，慢慢地，变得苍凉：&ldo;阿晨打电话给我时，她的嗓音实在是好听，她问我，你会来么？我怎么舍得拒绝她？dy，我舍不得……&rdo;

终于，她伸出手，握住李慕良捂住腰间伤口满是鲜血涌动的手，闭眼，轻轻说道：&ldo;我知道，慕良，我都知道。

&rdo;

&ldo;从前，贫民窟里有一只流浪狗，不知道为什么会躲在阴沟里，被打跛脚，跟另一群流浪狗抢骨头吃，后来，偶尔抬起头，发现原来头上的阳光很好看，他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够抚摸到就好了。

那只狗就兴奋地吐着舌头像个傻子在下面看着太阳跑啊跑，以为跑出了阴沟，跑到了那个有阳光的世界，春暖花开，温暖熙和。

却，回头再一看，还是躲在满是腐水的阴沟里跟着一群流浪狗抢骨头……&rdo;

宁家庭院的杏花树依旧开得很灿烂很灿烂。

越晨光抱着小曦坐在庭院里晒着暖暖的太阳，轻轻地哼着那首《鲁冰花》，小曦伏在越晨光的怀里，语气柔和得像漫天的羽毛。

&ldo;阿晨妈妈，我想睡一会儿。

有……些累……&rdo;

&ldo;好。

&rdo;越晨光抚起小曦额前柔软的发，轻轻地往额前一吻。

漂亮的雪色，漂亮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