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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除了等以外他们能做的事不多,赵东笞的布置也无甚不妥,只需安心等候即可,他相信主犯比他们更心焦,说不得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逃离事宜,亦或已然逃离。
他们在徽州抓人的动静再小,只要二狗长时间不露面,没有按约定带着“货品”
归来,被人发觉异样是早晚的事。
现在拼的就是谁更快一步,是他们能尽快撬开二狗的嘴,还是主犯察觉到不对,先一步逃窜。
只要对方有意隐藏,再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难于登天。
赵东笞一直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一种直觉,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坐镇京城的那群老狐狸。
罗旭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吗?是吃了大亏还隐忍不发的性子吗?答案都是否定的。
从表面上来看,此案进展到现在,对罗旭是大大的不利,他不会干等着看魏俅做大做强,任由官家削减他这一派系的枝枝蔓蔓。
反击是必然的,问题在于此时摆在明面上的手段赵东笞能看到,罗旭背地里到底在使什么阴招,憋什么坏水,他不知道啊!
未知的总是最让人恐惧的,由不得他不心烦意乱,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还不能跟姜文远明言,只能自己憋着,十分难受。
“吃饭了、吃饭了!”
一名狱卒摇摇晃晃拎着两只尺半高的饭桶进了大牢。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这还是大牢里供应的第一顿饭。
十几个瘦脱了形的犯人跪在栅栏边,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饭碗递上,不停地谄媚讨好:“黄爷爷,求您多给点。”
黄千面无表情,舀起多半勺稀得照人的米汤,挨个放进破碗里,再递上个又黑又硬的死面窝头,不一会,两桶见底,他的工作也要完成了。
毫不理会犯人们的哀怨,他将最后一碗米汤装进破碗,塞进二狗的监室,用力踹踹木头围栏:“吃饭了!”
见二狗微微动了动,把个窝头扔到他身边,又低低地咒骂了几句,转身离开。
在一众唏哩呼噜吃饭声中,二狗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皮,颤巍巍爬到饭食附近,他又饿又渴,也不端碗,直接将头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喝着米汤,无视周围犯人不怀好意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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