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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李季就站在背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别放弃,我会帮你。
他现在也这么说,语句不变,甚至表情都没变过。
他带着佛门弟子该有的慈悲,向她伸出手。
上次是救她性命,这次仿佛更高一筹,堂而皇之的,他要救她灵魂。
李季净手,擦干。
摊开宣纸开始抄经。
抄经讲一个淡字一个信字。
李季沉气抄完一行,执笔蘸墨,语气和心性一样淡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提笔抄写下一行,“下不为例。”
周语冷眼瞅着,不响。
李季对她的纵容,似乎没有底线。
但她不领情。
周语突然冷哼。
李季笔尖一顿,一团墨迹滴在宣纸上,那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李季终于抬起头。
他坐得四平八稳,脊梁笔直。
即便是此刻,即便是面对周语六年来第一次刻意冲撞,他也是连呼吸频率都不曾变过的。
他放下毛笔,心平气和的问:“小语,为一个穷得连信仰都没有的可怜人,你要跟我翻脸,”
他将那张染了墨团的宣纸丢进垃圾桶,又重新铺上一张。
这才十指交握,抬头看着她,“有没有掂量一下后果,到底值不值得?”
周语没回答他问的问题,值不值得是她自己的事。
周语的关注点在前半句,“谁说他没有信仰,”
她挺直了背脊,收了笑,“我就是。”
李季蹙眉。
黑檀木镇尺在纸上一遍遍刷过,直至宣纸平整无一丝褶皱。
镇尺停在上方,他看着前方一处,似感慨似追悼,声音喃喃,“七年,我就是捂条小蛇,也早把它捂暖了。
那男人才认识你多久,”
他侧目看她,“我把你当亲人,他把你当什么你又真的清楚吗?”
“这倒毋庸置疑,”
周语说,“他把我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