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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又想:说来这冰盆的事真应该感谢四皇子,若不是因着他,保春殿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她也不能肆无忌惮地用冰。
此时处在冰的凉气里,又受着扇子的凉风,想到前两年她是怎么熬过□□月份的,就觉得那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那时候保春殿只有最热的七八月份可以用冰,过后再想用就得花钱买了,姑姑手里又没存下多少钱,所以到后头就是完全靠熬,即使有听晴她们掌扇,但吹来的也是热潮潮的热风。
再想想前几天跟着姑姑拜访温太嫔‐‐二公主的生母,整个良华殿跟处在蒸笼里似的,她坐了会就忍不住想冲回来抱住冰盆不撒手,亏得温太嫔还能面不改色,衣衫都没湿透一角。
所以这么一想,她刚刚对四皇子积攒的不满霎时消失无踪,人啊,不能不知足!
经过皇后和宝阳郡主这两次偶遇,柴未樊觉得最近自己还是乖乖待在宫里为好,尤其这两天没下雨,天气躁得厉害,出去一圈回来内衫就得换。
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用着冰,吃着冰镇葡萄,再看看书多自在啊!
有时候闷了,就在院子里或者宫门口的巷子里溜达两圈,活动活动身子。
皇上的病情最近有些反复,时昏迷时清醒,四皇子既要忙着照顾皇上,又要腾出时间处理国事,现在他已经在太傅等人的协助下试着处理朝政,就没功夫过来了,两人自那以后也未再见过面。
直至那日!
柴未樊清楚地记得那是个雷雨交加的晚上,那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屋内燥热,翻来覆去好久没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脑子终于迷迷糊糊,就要跟周公约会时,外面突然&ldo;轰隆&rdo;一声,平地炸起一声惊雷,天地间辟出一道耀眼的闪电,将屋内屋外照的亮堂恍如白日。
她一下子惊醒,翻身坐起,身上泛出一层干汗。
外间的盛盏察觉到里屋的声响,揉着眼睛起身,随意披上一个褂子,趿着鞋放轻脚步朝里屋走去,掀了帘子一角,见姑娘醒了坐在床上不吭不声,脑子霎时清醒。
她忙倒杯茶,坐到姑娘床前的矮几上,将茶水递给她,轻声问:&ldo;姑娘可是被雷声靥到了?没事,只是打雷而已。
&rdo;
柴未樊回过神,接过茶水,小口喝着,盛盏掏出手绢轻轻为她拭去脸颊的汗迹。
喝完茶,将杯子还给盛盏,看她将茶杯放回原地,开口,&ldo;盛盏,外面是不是有人在跑?&rdo;
&ldo;有人跑?&rdo;盛盏惊诧,一头雾水,&ldo;没有啊。
&rdo;
说完,她还特意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支棱着耳朵仔细听,却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她转过头,重复了遍,&ldo;没有啊。
&rdo;
这时,柴未樊已经下床,身上披了件长衫,站在盛盏后面,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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