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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舤状元及第之后,因着年龄上不占优势,在他师父袁大儒建议下考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
自前朝开始,就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故此,庶吉士又被称为“储相”
,能成为庶吉士的都有机会平步青云。
因为余舤一手漂亮的行书,再加上他姐姐余小草的关系,他被选为天子近臣,负责起草诏书,后来兼任皇家书院的讲师。
这一天,皇上令余舤在御书房中整理奏折,归纳分类后,等他回来批阅。
正在余舤专心致志地工作的时候,进来一个小太监。
那名小太监个子不高,十二三岁模样,长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着,看上去十分机灵。
他在御书房中蹑手蹑脚地溜达着,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
突然,余舤翻奏折的动作惊得他面容失色,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敢动。
后来,发觉御案后面的余舤,并未发现他,他又像小猴子似的,踮着脚尖往御书房门外一点点挪过去。
“小辉子,帮我倒杯水过来。”
余舤头也不抬地道。
那名小太监动作一僵,以很好笑的动作静止了。
回头看看余舤,见他没往自己这边看,小太监又紧走两步离开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的门前,他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的表情。
眼珠子转了转,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没多久手中多了一壶茶水,又重新出现在御书房门前。
这一次,他大模大样地走进了御书房,一步步走近御案后面的余舤。
见余舤手边的杯子空了,他用笨拙地姿态,拎高了茶壶,努力地往杯子中倒水。
那姿势一看就不是经常干这个的,生疏得很。
“哎呀!”
滚热的茶水倒入杯中又溅了出来,落到了他白皙的小手上。
他惊呼一声,手一抖,茶水撒在了桌上摆放好的奏折上。
“怎么办,怎么办?我会被父……皇上打死的!”
小太监把水壶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手忙脚乱地要用袖子去擦奏折上的水,却被余舤一把抓住了手腕。
余舤看到奏折上的字,因为那几滴水渐渐晕染开去,便撩起了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
小太监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余舤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用里面吸水的料子,轻轻蘸着奏折上的水珠。
还好,虽然字体略淡,却依然能清楚地辨识出那是什么字。
如果刚刚让那个冒失的小太监用袖子去擦的话,肯定会糊了一大片。
“你……的手没事吧?”
余舤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那名小太监烫红的手背上抹了一些。
这伤药无论是刀伤还是烫伤,效果都很明显,而且不易留疤痕。
这是他二姐亲手做的,平时他自己都不太舍得用呢!
原本火辣辣的伤处,顿时被一阵冰凉的感觉替代,“小太监”
知道这药膏肯定不凡,便红着一张脸,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
“看着你很面生?新来的?怎么今天是你在御书房伺候,小辉子呢?”
余舤看了一眼小太监漂亮的眉眼,即使家中兄弟姐妹相貌都颇为不俗,他依然还是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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