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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头发都湿了。”
“你的不也湿了吗?以前我俩雪里来雪里去的洗衣晾衣,谁管过头发湿不湿?”
蓅烟快步走到门下,郑重其事道:“若湘,人生来是平等的,你们可以照顾我,伺候我,但有时候也要顾着自己。
我呀,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她真心实意,连守门的太监都不由动容。
暮秋微微红了眼,自打出生以来,为奴为婢,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掏心窝的话。
她忍住激动,微笑道:“主子,只怕要下大雪了,奴婢回去给你宣轿子。”
又叮嘱若湘,“好好看着主子,别...”
话没说完,若湘已是不耐烦,“知道啦知道啦,你放心去吧。”
此话说了没半分钟,暮秋才刚刚拐过弯,若湘就踩在冰水里摔了个四面朝天,把献给太皇太后的梅花都摔去了大半——骨头摔得咣当作响,连蓅烟都觉生疼,便没忍心再骂她。
哎,真不知道此等丫头要了有何用。
蓅烟只得让若湘回去,说:“梳妆台底下的柜子里有活络油,你自个回去擦着用,赶紧换身衣裳,再好好洗个热水澡...素兮的姜汤可派上用场了,你好好喝两碗...去吧。”
好吧,本来一大帮子的人都要陪她见太皇太后,给她壮胆。
可到最后,她还是要独自面对。
或许...这才是江蓅烟真正的人生。
梅花摔得七零八落,干脆丢了几枝,只捡了两枝完好的捧在手里。
玉竹嬷嬷听见传话,已亲自迎出来,远远儿就笑:“给江嫔娘娘请安。”
见她身侧无人,便连忙上前搀扶。
蓅烟闪到一旁,道:“不必搀扶,我自己能走。
我只是怀孕罢,又不是残疾。”
玉竹愣了愣,心道这江嫔倒比皇后要厉害些。
她掀起帘子,福身道:“江嫔娘娘请进。”
太皇太后端坐在炕边,正在削苹果,蓅烟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跟前,跪下道:“给太皇太后请安。”
她突然行跪拜礼,把太皇太后吓了大跳,刀锋一划,深深浅浅的削在指腹,顿时鲜血直涌。
“老祖宗!
玉竹...快去拿止血膏!”
直到裕亲王说话,蓅烟才注意到原来暖阁里还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没等蓅烟告罪,太皇太后便怒斥道:“你挺着肚子跪什么?谁让你跪了?快起来!
你要记着,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时时刻刻想着肚里的孩子。”
裕亲王跪在踏板上给太皇太后抹药,他噘嘴细细吹着太皇太后的手指,哄道:“孙儿都说了自己削,您偏要跟孙儿犟,这下可好了,伤了手吧!
您呀...跟江嫔可真像——一点儿都不为孩子们着想,伤在您的手上,可痛在孙儿身上!”
“你呀你呀...”
太皇太后到底是逗乐了,“就知道替别人说话。”
又横了玉竹一眼,“愣着做什么,赶紧扶江嫔起身,给她搬条凳子坐着。”
等蓅烟落座,裕亲王已削好剩下的苹果,切成了四瓣,递给蓅烟一瓣。
“尝尝吧,很甜。”
“谢裕亲王。”
蓅烟谨言慎行,待裕亲王客客气气。
吃完苹果,蓅烟方把太后请众后妃在御花园赏梅,命她折花献给太皇太后一事都细细说了,末了道:“原本折有五六枝,因臣妾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只剩这两枝完好无缺的了。”
有替主子背黑锅的,倒没有主子替奴才背黑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