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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忠在顶后面听见问话,腿脚一软,颠簸了一下,方双手扶着帽子弓腰奔上前,战战兢兢的回话,“奴才在,江主子有何吩咐?”
“把我的绿头牌拿来。”
蓅烟故意扬高了声调,“从今儿起,我不侍寝了。”
她说得倒轻巧,众人也能听出是赌气的话。
孙国安噗通往下一跪,声音哀怨道:“主子,这可使不得!
没这个先例呀”
刘进忠被他抢了先,心里不大痛快,却也只能跟着跪下,说:“奴才不敢!
主子消消气!”
“没什么敢不敢的,呆会让人送去枕霞阁吧。”
刘进忠感觉自己遇到了职场生涯中最大的难题,身为敬事房的主事,他的师父,以及他师父的师父,他敢打包票,也绝对没有听说过此等稀奇之事。
他唯唯诺诺的,不敢说不去,也更加不敢说去,正是为难间,只听殿中传来康熙的怒声:“要你送你就送!”
“奴才遵旨。”
刘进忠噤如寒蝉。
慈宁宫中寂静如坟,太皇太后盘膝坐在窗边誊写经书,偶尔咳嗽两声,玉竹便端着清肺的药糖呈至面前。
廊下挂着两只彩色的金丝雀,叽叽喳喳的叫嚷着,是重重殿宇中唯一的生机。
太皇太后含了一颗用草药熬制的甘糖,缓缓的平复着心绪,问:“可有事?”
玉竹小心翼翼答:“江妃与皇上闹脾气,命人从敬事房拿走了绿头牌,说将来再也不侍寝了。”
太皇太后微微一愣,竟然笑了起来,“为何吵架?这么些年过来,哀家发现江妃可真是个奇女子!
她给了皇帝多少惊喜,就给了哀家多少惊吓!”
“曦公主想去看海子,求皇上允她住进西苑,皇上答应了。”
“皇上都答应了,江妃有什么可闹的?”
太皇太后纳闷。
玉竹搬来小杌几坐在太皇太后脚边打着绦子,笑道:“正是因为答应了,江妃才闹呢,怪皇上不该纵容曦公主。”
太皇太后执笔沉思,唇角略略透着笑意,“这几年我渐渐能明白皇帝为何会爱江妃,其实跟福临爱董鄂氏,先帝爱海兰珠一样,皆为情之所钟。
江妃虽然鲁莽、暴躁,可她心地至纯,信任并且依赖皇帝。
她比董鄂氏性格爽朗,比海兰珠康健,比起哀家,她还多了一分不为什么的洒脱。
如此女子,实在叫人羡慕。”
“主子,您不讨厌她了?”
玉竹笑问。
“讨厌啊,怎么能不讨厌?哀家呕心沥血养育玄烨,可不是为了让他怕老婆!”
语毕,提到“怕老婆”
二字,连自己都禁不住扁嘴笑了起来,“不管咯不管咯,他爱怎样就怎样罢,他一辈子,不仅仅是帝王,更是丈夫,是阿玛!”
管他皇帝和江妃吵个惊天动地,胤曦理都懒得理,大张旗鼓的领着众阿哥福晋、公主驸马摆起长长的仪仗,出宫往西苑看海子。
胤禛对皇姐极为崇拜,骑马挨在胤曦身边,夹着马肚子慢慢走,问:“皇姐,听说江妃和皇上大吵了一架,为的就是咱们去西苑这事,吓得宜妃都没敢让胤禟出宫,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