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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银打制的表链做成一道行星带状,表面是精心雕凿的星盘,绕着它的轨道运转,牵动秒针。
一枚手表里藏着一个宇宙,一颗星辰是宇宙的中心。
夏行星会喜欢吗?
他不知道。
他忐忑。
雷厉风行地结束了国外的考察工作。
候机室里,霍经时一边翻阅这里自带配备的商务杂志一边听助理向他汇报国内的情况。
“夏少爷本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是在三天前,成绩目前只出来了四门科目,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确定他没有再去过47号,现在每天晚上都有准时达到教室上晚自习。”
“不过在您出差期间,他回曲家的次数从之前的一个月一次变为半个月五次。”
“而且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没有动用霍家的车辆和司机,回来之后心情好像都还不错。”
霍经时翻阅杂志的手一顿:“还有吗?”
“还有就是……最近夏少爷放学出校门口都是和一位女生一起,看起来关系很熟。”
霍经时没有再往下看的心情,整本合上,眺望机场远处被螺旋桨划破的云烟,面色极淡。
霍经时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曲老爷子七十七岁大寿。
曲教授一生桃李满天下,上门来贺寿的后辈学生很多,他皆以身体原因回绝。
只把最钟爱的门生霍经时和早就当作自家人的夏行星叫来家里吃个便饭。
霍经时从国外带了很多礼物给曲老爷子,专业领域的藏书、欧洲工艺的套壶、一些罕见的花种幼苗,深得老爷子欢心。
吃过饭后,夏行星在厨房里帮忙陈阿姨洗碗,师徒二人就在书房喝起茶来,“你出去一趟就给我带了这么些东西,我的宝贝孙子呢?你可没有亏待他吧?”
霍经时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不敢。”
他倒是想对夏行星好,可对方似乎并不想领他这份情。
就连那块他精心挑选的腕表,这么多天,他也没见夏行星带过一次。
霍经时想起夏行星对他这位老师的敬重和崇戴,有些苦恼道:“行星似乎,并不怎么亲近我。”
老爷子啧了一口茶,哈哈大笑道:“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不要来与我告状。”
“这怪不到我宝贝孙子头上去,星星是最贴心不过的。”
霍经时认错认得干脆:“是。”
曲老爷子乐滋滋地拿出一联宣纸,其上“福至千秋”
四字银钩似风,笔道秀峙。
“你瞧,这孩子知道我没事喜欢练练字,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幅,我可得找个好地方给裱起来,回头谁来我都说是我孙子给我写的。”
霍经时忽然伸出手,指尖慢慢划过那几个笔墨苍劲的汉字,浓稠漆黑的目光仿若凝在了那一笔一画里。
夏行星的笔风跟小时候变化太大了,彼时绵软无力,如今坚韧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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