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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老人头发花白，牙齿掉得只剩几颗，骨瘦如柴的胳膊颤颤巍巍伸出来，摸上苏轻焰的脸，&ldo;外头冷不冷，怎么就穿这点，感冒了怎么办？&rdo;

&ldo;不冷。

&rdo;苏轻焰用自己刚才跑过步还留有汗意的手伸过去握着老人的腕，&ldo;我来喂您吧。

&rdo;

&ldo;你吃过了吗？&rdo;

&ldo;吃了。

&rdo;

苏轻焰将老人身子扶坐起来，把枕头垫在床头和后背之间，天气潮湿，疗养院的护士没尽到责任，枕头上生了黑色的霉斑，得找个好天气洗一洗，晒一晒。

第一块牛肉没送到老人的嘴边，被她抬手制止了：&ldo;你吃，我牙口不好。

&rdo;

&ldo;煮得很糯，可以吃，医生说您该补充蛋白质。

&rdo;望着老人苍老和蔼的面孔，苏轻焰唇际微微挽起，为了让她相信而挤出笑容，&ldo;我刚才在店里吃过一碗，牛肉比这个还多。

&rdo;

老人这才放心。

她吃得很慢，面条都烂了，味蕾可能太长时间没尝到鲜东西，每一口都放在舌头上慢慢品味。

&ldo;我晚上八点还要上班，外婆你自己保重。

&rdo;苏轻焰小声说道。

&ldo;八点上什么班？&rdo;老人急了眼，咳嗽几声，&ldo;你可不要做啥事啊，孩子。

&rdo;

&ldo;帮人卖东西而已，外婆你别急，喝口水。

&rdo;

拍了拍老人的后背以示安抚。

掌心突然传来阵痛感。

苏轻焰的动作下意识地顿了顿，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裂了。

来之前赶时间，她骑单车的技术不过关，从车上重重摔下来后，手和小石子地面亲密摩擦，磕出鲜血来，疼得慌。

为了避免老人发现异样，她找个借口提前离开。

房间里的时钟年纪颇大，指针不灵活，在六点半的区域走走停停，来回转动，外面的天色，接近晚七点。

缴费窗口，苏轻焰忍受护士的白眼，把身上仅存的三百块递了过去。

&ldo;这个月还欠一千七呢。

&rdo;护士提醒。

苏轻焰没理会，丢下一句：&ldo;把床单换了，不然投诉你们。

&rdo;

…………

夜色酒吧除了繁华，温度热得迷人。

褪下外套，苏轻焰身上是洗得泛黄的短上衣，衬出细瘦的腰身，牛仔裤上的破洞漏出小腿的肌肤，也是白皙细嫩的。

一楼被人堆站满了。

电梯门即将关上。

来得迟的人挤不上去。

&ldo;只能等下一班了。

&rdo;说话的是个白净斯文男，侧首对旁边那位道，&ldo;待会少喝点酒，夜阳这小子有点东西，窃了咱们两项目就算了，还想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