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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蒲压着嗓子说。
就她这样,不用她多说,盘儿就知道屋里还有外人在,这丫头才会这么懂规矩。
“侍候我起吧。”
等盘儿洗漱了又穿好衣裳,正坐在妆台前梳头时,太子从浴间出来了。
她这个位置,刚好可以从镜子里观察到浴间门口的动静,她就从镜子里偷偷看着太子。
见他换了身雨过天晴色的袍子,散开的长发已经梳成了发髻,束在头顶上,又回归往日里一副内敛成稳又从容不迫的模样。
她在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人总算正常了,转念又想起昨晚临睡前他逼着自己说的那些羞人的话,也不知道他喝醉后有没有记忆,心里有些紧张。
盘儿正出神着,镜中远处的人突然不见了,紧接着正给她梳头的晴姑姑避到一旁,镜中出现了一张脸。
太子半俯身从镜中看着她,道:“在想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不过没跳起来,被太子摁住了。
“怎么,慌什么?”
是啊,她慌什么?若论昨晚做的丢脸事,明明是他比她多,所以她慌什么!
盘儿顿时不慌了,笑得娇嗔:“还不是殿下突然从镜子里冒出来,吓了妾身一跳。”
“原来是我吓着你了啊。”
太子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沉。
嗯。
她连连点头。
太子眼中浮起笑意:“我已经让人备了早膳,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出去了,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他喝醉后肯定没有记忆,要不能这么镇定?
这么想了想,盘儿心里安稳了不少。
之后用早膳时,盘儿的眼睛一直在太子身上打转,太子向她看过来,她赶紧移开了眼,故作无事。
太子咽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筷子,从福禄手里接过茶漱口,又净手擦手。
盘儿走神,又吃得慢,碗里的粥还有半碗,她也没放筷子,继续吃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太子,只觉得他一举一动都出奇的好看。
“孤近日可能要离开京城一趟。”
盘儿当即不吃了。
难道说是昨日成安帝所说的南巡?可盘儿也知道,一般帝王南巡都会选在天气正好的时候,例如阳春三月四月,这样来回一趟几个月,回程的路上也不会太冷,现在已经八月过半了,难道定下的是九月南巡,那年关前太子还能回京?
“父皇命我代帝南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下个月启程,这么一来,今年过年恐怕不在京里。”
盘儿顾不得诧异,忙道:“殿下带妾身一同吧?您放心,妾身在路上一定很听话,一定不给殿下找事,再说了您在路上也需要人服侍,把妾带上,路上也有人照料你……”
她小口一张,说的是天花乱坠,只差说太子若是不带她绝对是他的损失。
福禄在一边听得冷汗直流,既为这苏奉仪的大胆,又为她的傻,殿下要是不想带她同去,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可很快他就发现,主子的心事有点难猜。
“这件事孤要考虑考虑。”
听了太子的话,盘儿直接傻了。
不为其他,他竟然要考虑,要知道太子向来是个处事很果决的人,如果他都要考虑了,就说明这事有点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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