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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运密件就是一系列事件的起因,一切就源于我接受了这样一个倒霉的任务。
我方派出两名工作人员南下接应,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何群。
而后,南北双方在鄱阳湖附近碰面,连选择的路线都是临时决定的,也就是说,遇船登船,看见车便乘车,这样,即便其中有内鬼,也无法通报信息,加以拦截。
虽然加倍小心,船不幸遇到险恶天气,湖心突然起了大浪,我们的坐船被掀翻,五名护送人员包括我在内都不幸落水。
我是水难后第三天才被人发现的,根据口袋里的工作证件,公安这才联系到了我所在的军区,接着我就被送回了原单位,住进了军区大院的医院里。
虽然受到领导以及医生的百般呵护,可我依旧是浑浑噩噩昏迷不醒。
在医院里一住就是二十多天。
万幸的是,有一天我苏醒过来了,可醒来之后却失忆了。
后来我才知道,失忆症主要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症,而我则属于心因性失忆症中的选择性失忆症。
所谓选择性失忆症就是患者对某些创伤事件发生前后的经过,并没有完全忘记,而是有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一些。
而具体到我身上,别的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把运密件以及沉船的经过忘记了。
虽说是忘记了,但仍旧选择性的有些只言片语以及某个画面隐藏在我的记忆深处。
昏迷过程中,我嘴里不时地说着一些胡话,内容虽然支离破碎,但似乎都跟押运密件的这次任务有所关联。
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分析出,密件似乎并未被沉入湖底,而是被我遗落或隐藏在了某个不明确的地点。
当然这些都是领导和医生的推测,但当我醒来之后,脑中那段记忆却成了一片空白。
说也倒霉,我的不幸经历不知怎的被赵嘹亮嗅到了,他本来就是我们军区大院出来的兵,对军区上上下下极其熟悉,他几次三番地找到了有关领导,游说他们,企图把我接到零公馆,成为他们的首例“小白鼠”
。
军区的领导不知是因为耳根子软,还是也想把我的失忆症治好,从中再次获得密件的下落,所以就勉强答应了赵嘹亮。
而后,他们就设定了一张布满陷阱的大网,我就如同一只误入蛛网的蝴蝶,被他们死死地缠上了!
不知这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我竟在这座阴森的零公馆里,献出了我宝贵的青春。
回首往昔,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说多了,言归正传,现在还是从我刚刚苏醒时的那一刻说起吧——
睁开眼睛时我真的很紧张,也很害怕,因为满眼都是陌生,而且自己还被捆成个粽子般躺在一架如此特别的水床上。
赵嘹亮和毛勇敢为我解开绳索,我才觉出四肢非常的麻软,甚至刚刚被他们扶下来时,险些跌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毕竟是赵嘹亮的老班长,他对我还是有些照顾的。
赵嘹亮扶着我坐在了毛勇敢搬过来的椅子里,然后谨慎地问:“班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尤其是脑袋?”
“我在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抬手指着阴影里那个自称自己不是何群的何群,侧脸对赵嘹亮说,“那个人,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赵嘹亮苦苦一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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